夏凉连连摆手解释:“这不是姐姐做的,姐姐我昨夜真的没找到胡老二,而且他喝多了,又走了一晚上山路估计渴了便一头栽进去水里了,对不对?”
二丫三丫连连点头:“嗯,他自己醉死的。”
胡家老宅的人本还想着让胡老二讨回个公道,结果听到的消息是胡老二死了,还是自己淹死的。
他们当然不信,便拉着里正,还有村里的长辈们上门来闹事。
夏凉装作被撞坏脑子似的,端出做好的兔肉让大家尝尝。
二丫连忙向里正冯大爷解释:“冯爷爷,我姐失忆了就知道去山里打小动物,昨夜她打了只大兔子回来,爹爹看着眼馋,让姐姐卖了给他买酒喝,姐姐不同意。因为爹爹昨天已经喝了三大壶酒,钱都被他花光了,所以爹爹就气呼呼地跑出去说自己去打兔子,他喝多了,人又跑得飞快,我们根本追不上他。”
胡家老太太一听,一边哀嚎一边开骂:“你个小贱蹄子,这么小就会说谎了。我家老二就是被你们三个贱蹄子给害死的,哎呦喂,我家可怜的老二呀,四十不到人就没了呀,你说你这什么命呀……”
也不知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哭的倒是挺有感染力,那胡家的一家老小像说好似的,纷纷私下里抹眼泪,好像死的是他们的亲老爹。
夏凉也不甘示弱,将兔肉一放,坐在地上拍着自己的大腿哭喊:“我胡大丫命好苦呀,昨日死了娘,今日爹也走了,两个妹妹还这么小,每日吃不饱穿不暖,以后我们三个女娃娃该怎么过呀……好苦呀,我的命好苦呀……”
三丫趁机跟着坐在地上,蹬着腿扯着嗓子哭喊。
二丫在一旁抹眼泪,然后扑通一声跪在里正跟前抽噎道:“冯爷爷,以后我和姐姐还有妹妹就没有家了,我们肯定会被胡家的人赶走的,冯爷爷,我们该怎么办呀……”
说者可怜,闻者悲伤。
这一幕看得邻居们纷纷同情加怜悯,虽说这胡老二该死,可是孩子还小,女娃娃又不能独自立门户,若是进了胡家的门,肯定会被吃了绝户。
胡家老太太不甘示弱,继续喊:“你这个胡大丫,你就不个好东西,天降煞星,克父克母又克亲人,我们胡家才不会让你们进门。既然你们的爹也死了,娘也没了,那属于胡家的东西我们就得收回去,房子要收回去,地也要收回去……”
冯里正一听,十分生气喝道:“大丫二丫三丫人还在呢,你就想着吃了人家的绝户,你个老东西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胡老头向来沉默,突然一听这话,人也狠了起来:“里正,这王法也管不到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呀。胡老二是我们家的,但是这三个女娃关我们什么事,这克父克母的东西,我们可不敢收留,别到时害死我们全家,我们是嫌命不够长呀收留她们。”
“那你的意思是不收留三个丫头,房子和地还要收回去不成?”
胡老爷子沉默不语,反正不是他说的。
那群看热闹的村民开始议论。
“这大丫确实邪乎,和她娘去山里头一同滚下山她却没事,她娘没了。好好的胡老二回来,喝了酒怎么就跑出去打兔子,人也没了?”
“确实,这就是天煞命呀,专门克亲人,胡家收留她才倒霉。”
“是呀。搞不好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胡家了。”
胡老太太直接呸呸呸,朝这群嚼舌根的人吐唾液。
夏凉冷静的头脑忽的蹦出来一道阴森森的计谋。
“冯爷爷,他们不收留我和妹妹也罢,这房子和地本就是我们二房的,他们要是想要,给我钱买断就行,我带妹妹准备离开这里,就算去做乞丐,也不会麻烦他们的。”
这时身体还没恢复的大伯母叫嚣起来:“你昨个儿把我们的钱全部要走了,你还想要钱呀,就你这破房子能值几个钱?今天趁着里正在,你们必须把昨天要走的钱给我们还回来。”
二丫跟着喊:“那是我们要回属于我们自己的钱,当时分家的时候,我娘赚的钱你们一分也没给,还有两亩地,也没给我们,要不然我们能穷的每天都吃不饱肚子吗?”
村里的人虽然都过得不好,可是胡老二家是比穷的还要辛酸几分,估计这十里八乡的再也找不到比他家更穷的了。
村里人一听,原来是这样啊,胡老二也是个蠢的,只会喝完酒回来打媳妇打女儿,在胡家那边就是个孬种……
夏凉这时摸出一根棍子,递给尖锐刻薄的大伯母一个眼神,大伯母立即闭了嘴,谁知道这疯子今晚会不会又去他们家动粗,那眼神真的能吃人一样,太可怕了。
家暴这种行为,是会遗传的。
好在里正冯爷爷是个相对公正的主,他让胡家人出钱出力将胡老二埋在他们胡家的祖坟里,也没让大丫她们还那笔钱。
至于收留不收留,夏凉已经无所谓了,她只求里正能想办法让她带着妹妹们自立门户。
其实,这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接下来,她当然是要彻底报复胡家老宅,然后带着二丫三丫去江州投奔洛珘姐姐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