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
张士贵一直跟着李承乾从国子监到东市,路上也是见识到了许许多多的学子。
也能听到许许多多的话题。
甚至李承乾为了听一些八卦,直接趴到了人家酒馆的窗户旁,津津有味的听着。
这一幕被张士贵及其跟随在身后的一众百骑司的人均是捂脸。
太子殿下,您可是太子啊。
您怎么能跟他们一样听墙角呢?
而且这个姿势实属不雅啊~
最终还是张士贵看不下去,上去拉上李承乾便走,就差夹在胳肢窝那种了。
走远之后,李承乾一脸怒意:“张士贵,孤我可是你主子,你怎么对待主子的?”
此话也没错。
李承乾是太子,张士贵是臣子。
这么说也是李承乾怕暴露了自己太子的身份。
“太小郎君您这样属实不雅,您要是真的想听,我们可以进去点一壶酒,趴在那里算怎么回事啊。”张士贵小眼睛四处飘,真怕有人关注他们。
刚才那个举动太丢人了。
乞儿才会蹲在人家窗户下乞讨。
而且乞儿也不会傻傻的去找那些学子,那些学子又有几个钱。
大户人家的郎君,他们也不敢去,怕被打。
大多数是找一些老头,看上去面善的那些人。
李承乾算是明白了,正想说张士贵聪明的时候,摸了摸新换的衣服,小脸一阵拧巴:“孤我没钱。”
出宫本来是想去那些歌姬馆免费吃喝来着。
可没想着付钱的事情,再说了他是太子,根本接触不到钱这种东西。
张士贵叹息一声,看着面前的太子殿下,只能拉着李承乾的手,走进了酒馆之内。
“酒博士来,给某上一壶酒,再来一斤羊肉。”张士贵坐下之后便如此喊道。
李承乾挑了挑眉,有些好奇。
因为他从小就没有出来这种小酒馆吃过东西,出生开始就是在秦王府吃东西,到现在成为太子,都是吃尚食局做的东西。
百姓都认为皇帝吃的东西非常好。
只有李承乾体会过这种痛苦,或许材料是非常的好,可是制作出来的东西,唉一言难尽啊。
不过今日他也不是来品尝美食的,而是竖起耳朵,在偷听旁边几个学子在谈论的事情。
张士贵看见这样的太子殿下也是有些好笑,自顾自的喝着酒,时刻警戒着四周,以免有什么歹人来袭击李承乾。
“你们听说了吗?今晚如意楼,几位国子监的博士都会去,说是举行一场诗词大会,只要能够得到国子监博士的赏识,科举就有望了。”
“是吗?那如意楼可是长安城的销金窟,随随便便一壶酒就卖一贯钱,我们哪去的起啊。”
“唉我们虽不是寒门弟子,可跟那些世家子弟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啊。如意楼那种地方,恐怕只有那些世家子弟才能去,今晚这么热闹,东西肯定贵的要命。”
“是啊,只能寄希望于我们的陛下,能够给寒门子弟一个公平的机会吧。”
。。。。。。
后面都是一些关于谁谁谁已经去了五姓七望府上拜访。
还有谁谁谁已经被五姓七望看中了。
李承乾没兴趣听这些,恐怕之前的那些科举,也就是这样。
不过对于如意楼,他倒是兴趣满满。
看着李承乾在发呆,张士贵也多多少少听到了刚才的话,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小郎君,您不会是想去如意楼吧?”
太子殿下九岁逛歌姬馆,传出去恐怕朝野都要动荡吧?
李承乾瞥了眼张士贵,皱眉道:“不可以吗?”
“这个那种地方小孩子还是少去为妙。”张士贵苦口婆心的劝道。
唐律之中并没有规定说未及冠之人不能去歌姬馆。
可面前李承乾可是太子殿下。
九岁去歌姬馆,要是被陛下或者皇后知道了,张士贵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李承乾却不以为意:“张士贵,今晚国子监博士均会到场,歌姬馆哪怕在被人家说的不堪入目,你觉得今晚他们敢吗?”
“这”张士贵想了想,好像挺有道理的。
像虞世南、孔颖达那些大儒,每年科举的时候都会在长安城最红的歌姬馆选拔皇帝需要的人才。
这也是皇帝默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