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若我能活着回来,我宇文城必将报答先生恩情。”
许知行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名叫宇文城的男人,最后看了眼椅子上的宇文清,眼中满是不舍。
可最后他依然还是离开了。
不曾有一步犹豫。
许知行看着椅子上的宇文清,无奈叹息。
亡国、亡家,如今连最后一个亲人也离他而去。
这个懂事的孩子为何如此命运多舛?
许知行将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则坐在一旁,一坐就是一夜。
宇文清之所以能够睡得这么香,许知行猜测应该是被他那个明显不是普通人的父亲以特殊手法催眠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睁眼醒来。
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宇文清不禁揉了揉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醒了?”
宇文清一愣,转头看去,发现竟然是许知行。
“先生?我这是怎么会在这里?”
他明明记得昨天晚上是在自己家里睡下的。
怎么一觉醒过来会来到先生房中?
许知行沉默了片刻,最终决定还是不做隐瞒。
“小清,以后你就跟着为师生活吧!”
宇文清眼神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眼眶中慢慢覆盖上一层水雾,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先生,我父亲他”
许知行握着他的手,柔声道:
“你父亲走了,他有他的选择,你不要怪他。”
宇文清眼中泪水瞬间决堤。
“他到底还是去了父亲不要我了”
终究还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少年,平日里再成熟稳重,碰到这样的事也会绷不住情绪崩溃。
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宇文清似乎知道他父亲去做什么了。
许知行也没有多问,只是安慰道:
“你们身份特殊,你应该理解你父亲的身不由己。”
心中悲痛的宇文清没有察觉许知行话里透露的信息。
宇文清一时难以接受,趴在床上,泣不成声。
他之所以如此悲痛,并不是因为父亲离开了他。
而是他知道,父亲这一去,将注定会是永别。
年幼时懵懂无知。
亡国之痛并没有让他感觉有多么难以接受。
但现在,父亲是他唯一的亲人。
如今连这个唯一的亲人都要离他而去了。
许知行也知道,这个时候任何安慰的话都没有用。
只能等他自己先平静下来。
许知行站起身,走出了房间,轻轻将房门带上。
望着已经泛起亮光的东方,再次忍不住长叹。
世事多艰,人生注定就是一场告别之旅。
可作为重活一世的他能够看得清,放得下。
但宇文清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许知行只希望,这件事不要让宇文清这个孩子从此一蹶不振,或者心性大变。
心中也像他的父亲那样,填满了国仇家恨。
若真是如此,他这一生,必将无比艰难。
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许知行抬起手,掌心闪过一抹莹白光芒。
原本孤零零的一缕气机,终于成双成对了。
&34;原来如此,修行即修心。&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