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欢闭关一月,虽说每日都有修行,但大多精力还是为了修行辟谷之术。故而修为虽是有些许精进,但尚未到能够冲玄的地步。这也是为何荀欢不继续闭关,而是出来散心的原因。
有时闭死关并不会在修行上有丝毫进境,反而还不如正常修行来的快些。此刻真玄汹涌无法压制,怕是与这场相战脱不开关系。
冲玄时刻自己到来,顺理成章。如此一来冲玄就顺利许多,少了许多不必要的危险,剩下的也只是时间问题了。至于外界来的影响,自有聂远的师妹聂雅应付。如此一来,荀欢便可安心引导体内真玄行大小周天,再灌入丹田之内。
日月星辰转换了三次后,荀欢体内运转的真玄渐渐平和了下来。当最后一丝暴动的真玄被荀欢引入丹田后,荀欢双眼终于是睁开。
在凡人看来,修士的修行未免单调乏味,无聊至极。若是修成辟谷之术,那更是再无一丝乐趣,只剩下枯燥乏味了。可在修士看来,这修行一事却是无比的美妙。除了境界的提升所带来的寿命的增加之外,心里也会慢慢滋生出来强大信心也会让修士追求。
除去这些修行所带来的好处外,单说修行中那种身心俱醉的那种感觉,便是世上任何一件事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的了。
但荀欢却是明白,低境界时或可享受。但随着境界的提升,这种修行的美妙感觉对修士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就好似七情六欲般味甘实毒,有太多的修士之所以很难达到更高境界,便是在修行中过多的追求这种修行之妙,从而忽略了修行本身。
虽说这种美妙感觉对此刻的荀欢并无多大阻碍,但荀欢却在心中暗暗警戒:我日后必然不可因这修行之妙而误了修行。
结束了修行,睁开双眼来。聂远的师父早已离去,但聂远的师妹聂雅却还护在自己身旁,如同当日的聂远一般为自己护法。
荀欢起身对这聂雅一拱手先道过谢,然后再询问聂远的任务。
聂雅抱歉道:“师兄的任务是师父所下,故而连我也是不清楚。”说完冲着荀欢就是浅然一笑。
“先不谈我师兄,在下先在此处恭贺荀道友冲玄成功,境界提升。此刻已然是二级灵修了。”
再次听到“二级灵修”这个称呼时,荀欢不由一怔。难不成仙修界中已不再称呼各自境界,而是以灵、真、玄、羽来论及四大境界不成?如此一来,自己也要改变自己的以往观念了。
明白过后,荀欢再次对聂雅的恭贺回以谢意。聂雅对于先前不快闭口不提,荀欢也是乐的忘却。本来就是一场误会,能够解开误会,化敌为友也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道友既已冲玄成功,我也留之无益。日后若是修行中有任何需要,道友尽管开口便是,在下一定竭力相助。”说完,御起遁器,向着月华山山顶方向掠去。
有了聂雅的前车之鉴,荀欢也不敢再掐起遁术在这月华宫乱闯。当下就连看风景的心情也不再有,整理衣衫荀欢就向来路返回,再次回到了静室。
刚升为二级灵修,荀欢根基尚且不稳。正好在这几日中将根基稳下。故而回到静室内,荀欢便是再次修行起来。好在辟谷之术如今已然修成,再也不必担心修行中途因腹中饥饿白白错过修行机缘了。如此一来荀欢的修行之路也就少了些坎坷。
荀欢进入修行状态后,向山顶掠去的聂雅也是来到了一处静室内。这静室与荀欢修行的静室相比,真可谓是云泥之判了。
静室中有一人盘腿而坐,聂雅先是恭恭敬敬施完礼之后便是退到一边俯首站立,不出一言。
半日之后,静室中那盘腿之人方才开口。只听得那人说道:“你可曾探出此人修为如何?”
聂雅听闻此人询问,立刻上前说道:“弟子探得,荀欢虽是一级灵修,但其玄承却非寻常灵修可比。正如师兄所言,此人一身刻符术令人艳羡。众多不为人知的灵符,却在此人手中张手就来。凭借玄承与灵符手段,只怕二级灵修都非荀欢对手。但也只限于三级灵修的修为。弟子只出五成修为,便将他伤的将要吐血。”
能让聂雅自称弟子的,除了聂老还会是谁听罢聂雅的话,聂老沉默不语。好久才说道:“金刚符的威能本就与使用者修为境界相关,此刻他已然晋升为二级灵修,或可挡下你的七成修为一击,再仗着他的胸中玄承,能与四级灵修一战也未可说。”
“即便是荀欢能与四级灵修一战又能如何?在我手中尚不能走过五个回合,难不成师父要让这样的修为替换我与师兄配合上场一战不成?”
聂老摇头道:“我的本意本就不是让荀欢替代你,而是想让你师兄暂且收荀欢为侍将。可你师兄却不肯。故而我便生出让你寻机与荀欢一战,待他不敌我在出现恩威并施,逼迫他暂且做你的侍将。如此,你等便可三人上场一战。虽说他修为不足,但等到你与他人势均力敌之时,再让荀欢趁机出手呢,岂不大局可定?但此刻却是不可了。”
自从聂老知道了荀欢是那位大修的弟子,便不再打出让荀欢成为自己弟子侍将的主意,毕竟那种境界的大修,怎会容忍自己的弟子成为他人侍将。只是这原因却不可对聂雅说了。
轻叹一声,聂老道:“既是侍将一事不再可行,那便发一道信诀召你师兄回宫吧。”说完,便手起一道信诀,将手一拍便化为不见。
聂雅奇怪的问道:“师兄不是被派往收服鬼修去了吗?任务未完成,怎好让师兄回来?”
聂老轻笑道:“哪里来的什么鬼修?我不过是看你师兄不愿收荀欢为侍将,又怕他阻拦我的计划,故而将他支出宫门罢了。此刻已定,自然要将你师兄召回,与你一同准备会武一事了。”说完,示意聂雅退下。
聂雅见聂老逐退自己,恭敬地唱了个喏便退出静室。
三日之后,荀欢方才自修行中醒来。修行无日月,更何况此刻的荀欢已修成辟谷之术。修行起来更不会注意到时间的流逝。三日修行,对于修士来说也不过是弹指间罢了。
虽是醒来,但荀欢却并未打算离开静室,已经有了个聂远的师妹。难保不会再遇到聂远的师姐,师兄,师弟。因此,最保险的方式还是待在静室不出门为好。
荀欢心中暗想:“聂远回来尚有数月,这之间还是不出门为好。先前的灵符已是用的几近弹尽粮绝。倒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多多刻些灵符,以备不时之用才好。”
荀欢盘算着,金刚符这种保命的灵符要经常用。先前刻就得已经用尽,此刻就该多刻就一些。除此之外,御风符逃命也来得实用一些,也是必不可少的。除此之外,还应刻制些对敌的攻击性灵符才对。
如此一想来,应该干的事又是太多。好像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并不够自己挥霍。当下荀欢便取出聂远所赠的那只玄银符笔与彩兰所赠的数十张符纸。虽有这两样,但唯独缺了画符所用的朱砂。这就好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没有原料,怎能刻符?
就在这时,一道信诀传入荀欢耳中。读完这道信诀,荀欢先是一怔,随后便是露出笑容。原来是聂远已经回返,只是怕惊扰了荀欢修行,这才不用传音之术,而是用一道信诀传来告知。
信诀与传音最大的区别就是传音立时就会传入对方耳中,且传音二人距离不能太远。而信诀则是如同会等到修士修行结束后才会传入修士耳中。且二人的距离限制也更长了些。且不说传信距离之事,要知道修士修行之时最忌讳外界打扰,信诀一事便是解决了这个难题。
荀欢领了聂远的信诀后,立时便是向着聂远传音过去。同时收了面前诸多物事。便打开静室大门,抬步向外走去。静室门打开的瞬间,荀欢看见,聂远双手背负面向自己而站。
见到荀欢,聂远就是一笑。“道友辛苦了!”
荀欢略一思便明白了聂远的意思,回道:“不知者无罪,一切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