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珂点着头说:“对,是宋老师找你呢。”
“我不知道你在哪儿,就问了你们班的一位同学,你们班的同学还挺热心的,说能帮我转达给你。”
江天歌点头笑了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她都不用问,就能猜到这个“热心的同学”是谁了。
江天歌收了脸上的情绪,才去宋方白办公室。
敲了门进去,却见宋方白眼神有些怪异地盯着她看,江天歌觉得莫名,就问了句:“宋教授,您是突然不认识我了,还是我脸上有花了?”
宋方白:“……”
愣了片刻后,宋方白就失笑。
江天歌的五官,和德音的确是有着三四分相像的。但是,只有在江天歌安安静静不说话的时候,才会给他相像的感觉。
江天歌一说话,一动起来,她的个人风格就极其强烈,让他忽略了她和德音在外貌上的相像。这也是他一直没有把江天歌和德音联系在一起的其中一个原因。
“坐吧,”宋方白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又站起来,往一旁的茶水柜走去,“想喝茶还是喝咖啡?”
江天歌就说:“咖啡吧。”
宋方白这里的咖啡,是她这段时间里喝到的,味道最醇,最好的。
她一直想要薅一点带回家的。
江援朝之前,都习惯喝茶。但之前她给了江援朝一罐咖啡之后,江援朝就喜欢上了喝咖啡。
宋方白这里的咖啡味道这么好,要是能薅点,就可以带回去给老江尝尝了。
只是,她现在和宋方白的关系虽然还算可以,但还没熟到可以厚着脸皮薅东西的程度。
不过不急,等过段时间,和宋方白再混熟一点,再薅也不迟。
想到自己薅咖啡的计划,江天歌就非常不吝啬好话地夸奖道:“宋教授,您这儿的咖啡,是我目前喝过的,最好喝的咖啡了。”
宋方白笑着说:“是吗,我这里的咖啡,都是我朋友给我寄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句:“那个朋友你也见过。”
听明白宋方白说的朋友是指谁,江天歌“哦”了一声。
想到方守义,江天歌目光转动着,片刻后,她走到宋方白身边,侧头问道:“宋教授,您和您的这个朋友,是关系很好、很铁的那种朋友?”
“嗯,我们认识十几年了。”
听到这话,江天歌看宋方白的眼神,就有些复杂了。
……
宋方白把咖啡煮好,就看到江天歌怀疑的眼神,他顿了顿,就问:“怎么了?”
江天歌斟酌了一会儿,就说:“宋教授,冒昧地问一下您,您对您这位朋友,怎么评价呢?”
接过宋方白递过来的咖啡,江天歌道了声谢,见宋方白一副没有任何架子的样子,她眼睛动了动,又补充道:“比如……他的人品方面……您怎么评价的呢?”
意识到江天歌话里有话,宋方白扬了扬眉,见江天歌一脸精怪的表情,他好笑地问道:“你是有话要说?”
江天歌想了想,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直接把方守义昨天跟踪她的事情说了。
“……我也没想到,他竟然是您的朋友。要是知道,昨晚我出手的时候,就收着点的。”江天歌眨着眼睛,很是无辜地说。
不过,现在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在实际中,要是知道了方守义和宋方白的关系,她肯定要打得更重。
听完江天歌说的话,宋方白愣了愣后,就很是哭笑不得。
所以,昨晚方守义身上摔的伤,是因为被江天歌当流氓打,才摔到的?
他也终于知道方守义刚才为什么会那么炸毛了。
是因为方守义刚才太过激动,他才答应把江天歌叫来,问问她的情况的。
但没想到,他还没开口问,就先听到了江天歌对方守义的这一番评价。
……
宋方白是答应了帮忙打听江天歌的情况,但是,他并没有让方守义在场,方守义被他打发到杂物室去了。
杂物室里,堆放着各种旧报纸,旧杂志,以及各种废弃的书本资料。
方守义坐在报纸堆前,有一搭没一搭地翻动着这些旧报纸,一边时不时地留意门外的动静,想着宋方白到底有没有打听到有用的信息。
突然,他手上翻动报纸的动作顿住,眼睛定定地看向掉到地上的报纸,报纸上面,刊登着一则声明。
看着上面的名字,“江援朝”、“江天歌”、“江丝雨”,方守义“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抓着报纸就要往宋方白的办公室走去。
宋方白办公室的门敞开着,
方守义正要跨脚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他的脚步顿住。
把江天歌对他的评价听完,方守义脸色就有些发绿。
有这样骂亲舅舅的外甥女的吗?
方守义咬着牙,拉着长脸站到门口,沉着声音问:“江天歌,你是不是叫江天歌?”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很突兀的声音,江天歌被吓了一跳,她回头,就看到方守义瞪着她看。
尽管刚才自己在暗暗diss方守义,现在方守义突然出现在身后,江天歌惊讶了下后,就毫不心虚地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她没有回答方守义的话,而是看向宋方白,“宋教授,您朋友来了,要不我先出去?等您忙完我再来?我还有个问题要请教您。”
见江天歌竟然完全忽视他,只和宋方白说话,方守义气得咬牙,“江天歌,你不许走!我是你舅舅,你要喊我舅舅!”
江天歌就笑,“你昨天不是还说我长得像你妹妹和你爹吗?怎么今天又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