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急,去老头子那里探探口风就知道了。
酝酿了下情绪,她直直朝鄞老爷子房里去,“老头子,我听说阮丫头逃回来了,她人呢,有没有受伤?”
她故作一副十分担忧模样推开老爷子门焦急问,神色动作演得极其到位,如果不是鄞老对她早已心生怀疑,恐怕还当真会被她骗了过去。
“别着急,那丫头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
“人呢?我去安抚下她,到底还年轻,被惊吓到也正常。”老太太叹气。
“让老二媳妇给接走了,估摸着今晚她是要把人扣她那。”
鄞老淡淡应声,老太太闻言又是重重叹气,“老二媳妇接走也好,她是真心疼那丫头,不过老爷子,阮丫头是怎么从那凶险之地逃出来的?”
“这个她没说,我也不便多问,总之人回来就行。”显然,老爷子也不知情况。
老太太不动声色眯了眯眼,看来有空还得问那丫头本人才行。
鄞鸿宅子。
谷雨澜先是抱着阮筝哭了一通,然后不客气掐她脸蛋,又气又怒,“你这丫头是想吓死阿姨吗,你知不知道我这颗心脏都差点被你吓停了。”
“谷阿姨,我现在不是没事吗。”阮筝见她眼睛哭红,还俏皮打趣,“好了,别哭了,不然二爷该说你丑了。”
“他敢。”谷雨澜拔高音量。
突的想到什么,走到床上抓起鄞鸿枕头就朝门口走。
阮筝不明所以看她,满脸狐疑……
咔嚓。
门打开,鄞鸿果然驻足在门外,刚张嘴想说该休息了,谁知谷雨澜就把枕头扔他,“我今晚跟小筝睡,你去客房。”
一听这话鄞鸿脸黑如锅底,“你跟阮筝睡?谷雨澜你认真的?”
她哼声,“比金子还真,去去,少废话,赶紧……”
“你干什么,小筝还在里面。”被他突然拽进怀,谷雨澜瞬间如只被踩着尾巴的猫,险些蹦跳。
鄞鸿低头看她愤怒的脸,压低声音,“你他妈的几乎每晚都吐血,跟阮筝睡,你也不怕把人家魂儿吓没。”
言毕他强势拿枕头进房。
谷雨澜:“……”
心脏瞬间就绞痛了下,是啊,她都险些把自己这副无药可救的身子忘了。
她也不想承认自己命不久矣,可每夜吐血是事实,她知道,这是她身体在发出病危信号。
阮筝出了房间,谷雨澜突的整个人颓废起来,目光无神。
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已经暗下的夜色,她忽然悠悠来了句,“鄞鸿,你说我要是再有个十年命活该有多好?”
鄞鸿铺床的手一顿,心脏跟着扼缩。
没等他出声,谷雨澜又呆怔怔,“我还真是贪心,就我现在这副破身子,别说十年,能撑到晚晚生孩子都算不错了。”
“谷雨澜,你要是不给我使劲撑到当奶奶那天,老子就……”
就什么鄞鸿不知道,眼眶忽然一热,他转身紧紧抱住她,呼吸急促。
十年?对他来说真的是奢想,因为这女人每晚的吐血量多得吓人。
谷雨澜察觉他身体在颤,拍拍他结实后背,“放心,我命硬,一定可以撑到当奶奶那天,话说晚晚肚里的是小丫头,我们明天是不是该去给她置办点衣物了?”
“小丫头好啊,好打扮,蓬蓬裙和公主鞋都给我支棱起来,我一定要让她人见人羡慕,花见花妒忌。”
男人看着她眉飞色舞样子,实在没忍住刮了下她鼻尖,而这亲腻动作也是他们年轻时所没做过的,惊得谷雨澜愣住。
随后她耳根发热,“鄞鸿,你油不油腻呢?一把年纪学什么人家小年轻,臊死了。”
嘴上说着臊,心里却乐开了花。
谁能想到年轻时没尝试过的甜蜜到这岁数尝到了?简直是蜜里调油,甜死人。
“老婆,我们重新谈一场恋爱好不好。”鄞鸿忽然目光灼热看着她,眉眼里尽是缱绻认真。
谷雨澜心跳骤失频率,仰头看他,不客气损,“重新谈恋爱?鄞鸿你脑子长瘤了?”
“……”
这胖子,果然是最懂得煞气氛的。
“睡觉。”低沉的两字落下,也不管谷雨澜愿不愿意,他揽起她就往床上扔。
谷雨澜:什么情况?鄞鸿背着她吃大力丸了吗,不然他怎么能单手揽起她?
鄞鸿嘴角一抽:你每天起来都不照镜子的吗?照了就会知道自己瘦成什么猴样了。
接下来半月。
鄞鸿和谷雨澜每天早出晚归,准确说是鄞鸿强拉着谷雨澜早出晚归。
终于,某天清晨谷雨澜忍不住爆发,“鄞鸿你找死?再敢吵老娘睡觉,我剁了你。”
鄞鸿却不理会她暴怒,强势把人拽起,然后拉到浴室一番洗漱,洗完后他带她出了门。
被折腾有气无力的谷雨澜简直要崩溃,激动之余,她喉咙忽的一股腥甜涌出,好在被她生生压抑住。
而开着车的鄞鸿没发现她异样,黑眸认真盯着前面方向。
直到车子在海边停下,谷雨澜才知道他带自己来这的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