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风有些凉,别说她个病着的人,就他这个没病的都有几分冷意。
可她呢,愣是说要等个人,问她是谁却死活不说,而阮筝和小宝又刚走,所以鄞鸿想破头也没想出她到底在等谁。
“还早,你先去睡吧,对了,记得叫嘉宸给晚晚端杯牛奶,有助睡眠。”谷雨澜吩咐。
气得鄞鸿扶额,“你都快死了还有心情管别人?我再问你一句,到底进不进屋睡……”
“都说了没这么快,鄞鸿你皮痒是不是,找抽呢?”谷雨澜凶悍劲上来,还啪一声拍响桌子。
只不过桌面是大理石的,所以她没拍裂桌子,反倒把自己手拍疼。
顿的她脸色姹紫嫣红,鄞鸿又气又笑,慌忙扯过她通红掌心吹,边吹边损,“真当自己是铁手呢,有本事你再拍个试试。”
谷雨澜被他气得要死,抬脚碾他,“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她算是发现了,自打自己病了后,这男人越发蹬鼻子上脸,完全没了过去忌惮她的样子。
“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行了,走,回房休息去。”鄞鸿说着拉谷雨澜起身。
见她想甩开,忽然力气加大拽起,随后在谷雨澜没反应过来往肩上一扛。
刹的趴在他肩上的谷雨澜一阵天旋地转,伸手捶他后背,骂咧,“鄞鸿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闭嘴,你想吵醒嘉宸和晚晚吗?真不要脸了?”
谷雨澜:“……”
确实,如果她们这副样子被晚晚和嘉宸看到,太那什么为老不尊了。
可特么的她真的好气,还有鄞鸿这瘦身板是怎么一鼓作气把180斤的她扛起的?
可她又哪里知道,就她现在这身板,估计称一上140都堪堪忧忧,因为她消瘦的两只眼眸都深深凹陷下去了。
楼上。
“爸妈感情挺好的。”站在窗边看着楼下情景的纪晚晚捂唇失笑。
鄞嘉宸也跟着嘴角勾了勾,“确实。”
话说完心里涌出酸涩,他们感情是好了,但……
纪晚晚看出他难过,握住他手,“别担心,会有办法的。”
鄞嘉宸暗暗抹了把泪,这些日子他一刻都没闲着,四处奔波想办法救谷雨澜,可最终还是难逃残酷现实。
说不难过是假的,本就和她们聚少离多的他更是突的像个孩子脸埋在了纪晚晚肩上,“晚晚,我想我妈活着。”
一句我妈,让纪晚晚眼眶也跟着红了。
她都懂,身在鄞家,她们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拍拍他肩膀,她哽着嗓子,“别怕,我陪你一起想办法,我也不想我们的孩子刚出生就没有奶奶。”
这话让鄞嘉宸再也忍不住掉泪,脑海走马观花这二十几年光景,他发现藏在自己记忆里的谷雨澜竟然模糊到看不清脸。
不怪他记性不好,而是……他们母子之间根本就没什么互动。
“臊不臊你们,要点脸行吗?”
贺黛进到院子,见谷雨澜挂在鄞鸿肩上,酸溜妒忌说道。
鄞鸿一怔,旋即把谷雨澜放下,低咳了声,“你们聊。”便进了屋。
他可不是谷雨澜那女人,脸皮薄着呢,被弟妹撞破他们这般打闹,脸实在臊得慌。
“你想臊还臊不到呢,三弟应该不会这样跟你玩情趣吧。”谷雨澜勾唇看着酸味十足的贺黛,一脸欠揍表情。
贺黛被她噎住,咣当把车钥匙往大理石桌上放,美目愤愤,“你为什么在车上放蛇?知不知道我差点……”
“蛇?什么蛇?”谷雨澜一脸无辜。
“你少装,你敢说车上那些蛇不是你故意放的?”贺黛气得脸色铁青。
“哦,你说那些蛇,忘了跟你说一声,那是买给小宝那条小蛇的伴,放心,无毒的,咬不死人。”
“你……”贺黛气结的呼吸急促起伏。
没毒就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她知不知道她和鄞琨吓得差点魂不附体。
“行了,车钥匙还了就回去吧,我还要睡美容觉呢。”谷雨澜轰人。
贺黛充耳不闻她话,直勾勾盯着她,“为什么?”
谷雨澜被她问懵,“什么为什么?”
“那车明明是我从十几把钥匙里选的,为什么有蛇?难道你在那几十辆车里全部放了蛇?我不信。”
“你这脑回路。”谷雨澜被她逗乐,“行,看在你虚心请教的份上,我就让你被吓个明白,佣人拿钥匙那会就有人抱着那箱蛇去了地下车库。
至于为什么蛇会在你选的那把钥匙车上,喏。”谷雨澜指指贺黛头顶。
她仰头,在见着那里一个摄像头对准大理石桌,一股脑血差点冲破头。
“这笨得,估计三弟都恨不得把你塞回贺夫人肚里回炉重造吧。”
贺黛:“……”
夜色渐深。
阮筝在房里久久难眠,突的,窗户一人影跃进,她以为是鄞君烨,却不知竟是疾风。
她愕然,刚要开口,脸色过于严谨的疾风就挠头不好意思,“我来抱小宝走。”
“确实该抱走,这小鬼碍眼的很。”话落鄞君烨修长的身影闪进房,灼热视线盯着秀发披肩的阮筝,他眼底情欲明显。
阮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