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眼下只能如此。”鄞琨说完便挂了电话,与此同时他心里对鄞鸿相让项目的顾虑也彻底打破。
毕竟如果真有诈,那谷雨澜那个蠢妇就不会明知能力有限,还死咬那块肥肉不放。
不远处。
谷雨澜见贺黛挂断电话,这才勾动唇角实行第二计。
“二嫂,小心。”贺黛扭头看到神色恍惚的谷雨澜险些被车子撞到时,拼尽全力冲向她一推。
砰,顿时她被车子撞飞,血溅一地。
时间仿佛静止,谷雨澜整个人吓得怔在原地颤抖,目光呆滞涣散。
几秒后,突然响起她撕裂大喊声,“贺黛,贺黛。”
贺黛最后晕了过去,好在事发医院门口,所以抢救十分及时,没有生命大碍。
至于那个撞伤贺黛的司机,收到张五百万支票后第一时间登机逃之夭夭……
医院。
一个小时的抢救,贺黛终于脱离生命危险,鄞琨和鄞鸿赶来时,谷雨澜语无论次,“对不起三弟,我,是我害了弟妹,我,对方是,冲我来的。”
鄞鸿看着她吓坏样子,终究不忍上前拍她肩膀安抚,“好了,别害怕,没事了。”
谷雨澜摇头,“是我害了弟妹。”
鄞琨:“二嫂别自责,事发突然,错不在你。”
“不不,三弟你越是这样说我心里越不安难受,都怪我,要是当时我注意点,弟妹她……”
“二哥,二嫂情绪不太好,你还是先带她回去休息吧。”鄞琨神色凝重叹息道,脸上满是忧容。
谷雨澜看得心口绞痛,还想再说什么,鄞鸿已经牵她离开。
回到家,她第一时间躲进房,鄞鸿无奈,最后重重一叹去了公司。
房里静谧,谷雨澜坐在镜子前唇角上扬,一张刚才怯生恍惚的脸此时锐意尽露。
鄞老三,这回应该就不会怀疑她相让项目是有所企图了吧?
不仅如此,趁着贺黛受伤之事她还得想办法把关系搞好,这样阮筝那里她或许才能帮得上忙。
忆起阮筝说鄞家地牢贺黛见过她,她两手暗暗攥紧。
不管她那头白发到底是不是贺黛夫妇所为,她知道事情一定跟她们脱不了关系。
想着想着她心口又隐隐发疼,明明还那么年轻的一个丫头,却……
阮大哥要是知道该有多难受?
下午谷雨澜到医院看贺黛,一改之前生疏,她十分热络对贺黛嘘寒问暖,令贺黛甚是不自然。
“二嫂,你别这样,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看着她殷勤欢喜递来的汤,贺黛笑得尴尬,要知道就是鄞鸿都没喝过她亲手煲的汤。
“弟妹,不,贺黛,以后我叫你贺黛,谢谢你救了我,这次要不是你我恐怕早死了。”
“二嫂别这么说,举手之劳而已,再说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正因为情况紧急才凸显你良善本性,说真的,生死面前,就算是鄞鸿恐怕也做不到这般奋不顾身护我周全,所以贺黛,你就是我的恩人。”
谷雨澜说得十分认真,但贺黛却险些一地鸡皮掉地,虽说她们妯娌多年从未面红耳赤过,但像现在这热络也是少有。
特别是谷雨澜,她生性强势,眼睛长在头顶,别说她,很多时候她连鄞老三都不放在眼里。
所以这会一口一句恩不恩人的,实在令她不自然。
“二嫂言重了,我不是没事吗,你就不必把这事放心上了,再说你我是一家人,我救你是应该的。”
“贺黛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是一家人没错,但你却不是非救我不可,就比如鄞君烨那小子,今日要是他在场恐怕巴不得我死呢。”
贺黛被她说得眼眸微眯,“这个倒是,那小子从来就没指望过我们两家好,心狠着呢。”
“是啊,那小子就像条豺狼,天天盯着我们恨不得喝血抽筋,这也就罢,毕竟我们也没盼着他好,但如今他离间计都使上了,简直其心可诛。”
贺黛一听她这话,心底瞬间暗喜,看来有戏。
谷雨澜把她眼底欣喜尽收眼底,亲腻拉过她手,“所以贺黛,我想通了,桥梁那个项目还是给老三吧。
鄞鸿是个窝囊废,他难挑大任,而我,死过一回事事都看淡了,更何况我们还有共同的敌人,窝里杠实在是不明智之选。”
贺黛被她说得情绪激动,反手握住她手,“二嫂你说什么?你真的愿意把桥梁项目给我们?”
闻言谷雨澜面露恨铁不成钢之色,“不给你们能如何?鄞鸿又没那本事吃得下,再说我才不会让他有机会被君烨那小子挑刺,你看,我转让合同都带来了,就等你们夫妇签字。”
谷雨澜从包包里拿出合同递出,贺黛看到后眉眼弯弯,心里悬紧的石头也终于落地。
接过笔,她刷刷签上自己名字,垂帘的眼眸尽藏得逞之色。
看来她这伤没白受,瞧,谷雨澜这难啃的骨头不就软了吗。
但她又怎知,谷雨澜这根发软的骨头实则是她自己硬生生敲软的,为的就是取得她们夫妇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