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筝苦笑,“鄞老答应过我,只要我在这里能撑过三天他就让我见鄞君烨。”
“阮小姐,鄞家地牢没那么容易挨过夜的。”话落他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才从口袋拿出把匕首给她,压低声音,“阮小姐晚上要小心鄞三爷的人,很有可能他们会来灭你口。”
“你三番两次坏他们好事,只怕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还有鄞二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总之多保重。”
阮筝听清刑修话点头,“放心吧,我会的。”
刑修见她脸上没有半分惧色,心里升出欣赏,可随即脸色又黯淡下来,能自由开启地牢锁的人只有鄞老,他无法打开。
要不然就是拼上性命他也要救她出去,毕竟她是鄞少在意的人。
刑修没有久待便离开了,他走后阮筝如同嚼蜡吃着东西,边吃边思索他刚刚提醒她小心的话。
鄞三爷可能会灭她口,鄞二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么说来她个孕妇不是只能在这等死?
可是也不对啊,如果鄞老三他们的人能随意进出这里,那鄞老为何又把她关在这?
明明他的本意不是要她死,而是护她,所以究竟哪里出了错?
浑浑噩噩,时间眨眼来到晚上。
阮筝蜷在墙角坐着,瘦弱的身影像个娃娃一样,地牢很暗,只有窗外微弱的灯光折射进。
四周静谧的就像是大型巨兽在沉睡,让人心里发怵。
突然,脚步声传进,阮筝握紧口袋里的匕首假装睡着。
刑修说关她的这扇门除了鄞老别人无法轻易打开,但即便门打不开,鄞老三他们也有的是手段对付她,毕竟他们想要一个人死太容易了。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的。”脚步声在铁栏外响起,是道脆生的女音,不过音质十分冰冷。
阮筝睁眼,看着面前陌生女子,狐疑,“你是?”
女人身材臃肿,却着装高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特别是她睨人的那股傲慢和冷冽神色,像极了她初见鄞君烨时他眸底那抹狠厉和阴鸷。
“君烨的三舅妈,怎么,他没跟你介绍过我们?”贺黛姿态高高扫视阮筝,见她怀着孕都没自己150斤的体魄,笑得有些诡异。
这身板,若是老二媳妇出场,估计都不够她撕的。
“鄞三爷的妻子?”阮筝迅速明白她身份。
贺黛见状淡笑,“挺聪明,怪不得能入君烨眼,不过小丫头,鄞家这种地方不是你能待的,还有君烨这个人,呵呵,你配不上。”
“三夫人想说什么不妨直接说,至于我和鄞君烨如何,你似乎没权利过问。”
“我怎么没权利,好歹我也是他三舅妈,是长辈,倒是你这丫头,牙尖嘴利,当真不怕得罪到我?”
贺黛表面看着阮筝是笑盈盈,可实则这笑容实在诡异怵人。
她也坚信阮筝会被自己样子吓到,当然如果这不知好歹的丫头能吓得主动离开鄞君烨那更好,省得脏她手。
“不牙尖嘴利就不得罪三夫人吗?我看未必吧,既然如此,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有些人和事不是怕就能解决的,就比如你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你怕他就会放过你吗?不见得。”
阮筝不卑不亢的话令贺黛眉眼高高一挑,她确实没想到长相柔柔弱弱的她面对她会这般淡定,还是身处鄞家地牢,光这点她就强过世上很多女人。
也怪不得她敢插手鄞家之事,看来是个不怕死的。
“明人不说暗话,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愿不愿意为我们办事?”
“办什么事?”阮筝假装白痴问道。
贺黛冷笑,“在我面前不用装,你心里打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不过我奉劝你一句,君烨他没资格继承鄞氏财团,你若是识趣就该知道自己怎么站立场,否则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当然我老公鄞三爷的手段想必你听过,所以就算是死你也别想死得太痛快,还有你肚里的孩子,呵,生剖出来给狗当个玩具应该很不错吧。”
贺黛说着视线直接阴戾往阮筝隆起的肚子看,阮筝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被她阴恻恻盯了几眼肚子后,她突然腹部隐隐抽痛。
渐渐的,痛楚越发明显,阮筝这才意识到,贺黛刚刚那几眼有毒,准确说是她这个人太可怕,可怕到她没近她身却能令她肚子疼痛厉害。
额间薄汗涔出,阮筝抬眸盯着贺黛冷笑的脸,“你对我做了什么?”
“送你一点见面礼而已,别客气。”话落贺黛转身离开。
夜,万籁俱寂。
阮筝蜷在墙角,后背早已湿透,脸色煞白,贺黛走后她想了许久也想不出她到底是怎么对自己下手的。
明明铁栏相隔,她也没近她身,两人除了说话没有任何肢体接触,所以……她是通过空气传播对自己下手的?
天哪,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另一边贺黛刚回来,鄞琨就清冷急切问,“怎么样?是不是她?”
贺黛没有回话,而是先倒了杯水喝,随后道,“没错,就是她,她就是那个女人。”
瞬间房里一阵阴戾的哈哈笑声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