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当晚,她父母亲都在睡梦中,两人被烟雾呛醒的第一时间是冲向她房欲救她出去。
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女儿早已在外面阴戾看着里面一切。”
“看着那熊熊火光,她像个魔鬼疯子般又笑又哭,我赶来时看到她那样子还以为她是精神受刺激吓坏。
直到里面传出她父母亲一声一声的梦溪,我忽的抬头一看才发现,那蛇蝎女人……她竟然把门锁住了。”
“也正因为如此,顾氏夫妇被活活烧死,我至今都记得他们的哀嚎和惨叫声,但十岁的顾梦溪却仿佛像被鬼附身,看着那扇锁住的房门和大火笑得癫狂狰狞。”
“十岁啊,她那会不过十岁,却没想到歹毒到了这种地步。再后来傅家人过来处理顾氏夫妇后事,而一夜间失去亲人的顾梦溪也顺理成章被傅家收养。”
若不是亲耳听见,阮筝真的不敢想象世上有如此歹毒狠厉之人,狠厉到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亲生父母活活被烧死。
心骤的犹如被烈火焚灼,她的记忆被拉回到阮家那场大火。
熊熊的火焰漫天漫地蔓延,仿佛要把寂静的夜空也一并燃烧,凄厉的嘶喊声像刀尖扎进她胸口,她身体犹如被人活活生撕。
仅是看到火焰和听到惨叫她都如同炼狱,那顾梦溪当时是怎么做到眼睁睁看着她父母烧成灰烬的?
“傅太太,顾梦溪真的是个狠人,她为达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现在我的妻子和孩子皆被她害死,我又知道她这个秘密,她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求你救我,现在能救我的只有你了。”
这世上就没有不惧怕死的人,周明德也不例外,虽说妻儿已去他心如死灰,可真要面对死亡,他还是害怕。
“阮家大火是怎么回事?是她做的?”阮筝声音发颤问。
周明德思索了下,“我也不太确定,但是你家大火后她格外高兴,那天还请我吃饭,所以我就觉得……可能事情与她有关。”
“话说到这程度还敢有所保留,看来你当真没死过。”洞察力十分敏锐的鄞君烨当下发现他心思,勾唇嗤声。
鹰隼般犀利盯着他的眼神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令人莫名畏惧。
周明德颤了颤身体,最后想秘密傍身的心思被揭穿,他只能说实话。
“虽然我没有证据证明你阮家那场大火是她所放,但我有偷听到她跟人打电话,说什么实在不行就引爆,必须烧成灰烬的话。”
一句引爆忽的让鄞君烨胸口一滞,随后他骤的俊脸大变。
十岁的顾梦溪就能狠戾至此,那此时得知周明德要把她秘密说出,她会如何?
不好……
“豆芽菜,快走。”鄞君烨突然的反常令阮筝和周明德都愣住。
但他来不及解释,打横抱起她迅速朝别墅后院跑,边跑边冲外面蹲守的保镖大喊,“快救……”
砰。
人字还未说出口,他高大的身体突然被一股灼热的巨力压倒。
与时同时,阮筝看见原本富丽堂皇的别墅猛的被漫天火光包围。
她慌了,身体灼热感越来越疼,可鄞君烨却腿被灼伤,跌跪在了地上。
温度还在持续攀高,她奋力从地上撑起笨拙身体,伸手去扶他,却被他推开,“快走,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
这一刻,他的声音不似以往桀骜,透着沙哑。
阮筝鼻尖一酸,顾不上滚烫包围过来的灼热,她固执弯腰去拉他,“要走一起走。”
鄞君烨被她弄得暴脾气瞬间飙出,“蠢女人,滚,老子走不了了。”
蓦的阮筝泪崩,她虽不知前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刚刚的巨响和现在蔓延火势,她猜测是车子引爆,而且车子里面一定有大量汽油。
因为那刺鼻的味道灌入她鼻尖,令她生理性想吐。
“鄞君烨。”她依旧固执拉住他手,但快孕晚期的自己根本扶不动他,眼泪刷的一下滚掉,却很快又被她抹去。
因为她知道面临危险时,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冷静,她必须冷静。
“嘶。”鄞君烨咬牙想站起身,奈何被压住的腿这会就跟断了似的,根本使不上力。
阮筝这才发现他腿被东西镇压,转身绕到他被压处,她想也没想直接就弯腰去抬东西。
“啊!”镇压在鄞君烨腿上的是块巨型玄铁,沉重且灼热。
阮筝被烫得忍不住尖叫,两条柳眉拧成树皮,掌心似被热油煎炸的痛苦让她额间大滴大滴汗水涌出,生理泪水也像洪流倾涌而下。
鄞君烨喉咙发紧看着这女人,眼底猩红,瞳仁焦灼。
这个蠢女人,特么的是想感动死他吗?谁让她抬他腿上玄铁的?
“豆芽菜,你给老子滚。”鄞君烨用尽全身力气冲她吼,察觉灼烧感越来越强,他心脏缩紧。
“我不会丢下你的,一起走。”阮筝很倔强,余光看着不远处燎原过来的火焰,她大脑一片空白,只剩浑身蛮劲。
“鄞少。”突的,刑修声音响起。
刹的阮筝哽咽,“刑修,快救他,我,我……”
“阮小姐。”刑修冲过去扶住晕倒的阮筝,眼底再也不是之前波澜不惊,而是一片悚色,因为前方火焰……
砰。
偌大的别墅迎来第二次爆炸,响声震天动地,使整个京海市都动摇颤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