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现在,都考虑得异常周到。
而他这个爹,为了忠诚和承诺,从未替女儿做过什么。
甚至就连女儿的婚事,为了不给人把柄,都定得非常草率。
那可是女人一辈子的事啊!
见孙铁去找皇宫守卫,周围空旷没有其他人,程安开口说道:“清歌,你是不是就认定六公主了?”
程清歌诧异,仔细的看了看程安神色。
难道是经历了生死危机,突然就想通了什么?
眼神落在程安脸上的血点上,程清歌掏出一块手帕,仔细的给亲爹擦干净。
她是真怕盛昌帝揪着仪态不整这点说事儿。
毕竟盛昌帝有前科,有事没事儿都拿殿前失仪做文章,发落人。
程安这次进宫,跟盛昌帝期待的完全不一样,难保盛昌帝不会发作。
“爹,你想说什么?”
程安看到雪白的绢帕上印下刺眼的红色,越发的愧疚,他对得起所有人,包括发妻和儿子。
唯一对不起的,只有女儿。
“我说你是不是就认定六公主了?”
“若是的话,我觉得也可以……”
程清歌笑了:“爹,去见皇上,你不要想这些。”
妈耶,这么想要出事的。
万一说错一个字,将六公主牵连进来就不好了。
“你还是多想想怎么跟皇上说,才不会让皇上生气,降罪于你吧!”
“若是皇上降罪,我还要想办法来救你,到时候……六公主不一定能插手,我自然就要跟旁人做交易,到时候我认定六公主也没用……”
说说而已,她不认为六公主做不到的事,别的皇子还能做到。
更重要的是,不拿出他们想要的东西,别的皇子又怎么肯白帮忙。
程安严肃:“清歌,我若是回不来了,不必救。”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一开始我们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不要再浪费太多心神。”
“如今,没有了书院,没有了我,清歌,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他一直都知道的,圣哲书院其实是捆住女儿的牢笼。
而他,是那根锁链。
程清歌:……发生了啥,亲爹突然通透得可怕。
见皇帝而已,这是就没打算活着出来了?
程安抬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好多年没这样做了,“清歌今年及笄了,长大了,爹很欣慰。”
“以后,就多为自己考虑……”
程清歌无语:“爹,就算女儿长这么大让你放心得很,那你放心娘和哥哥吗?”
“还有很快会出现的孙子呢?”
“面见皇上,也不能因为不怕就一股劲的往前冲。”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爹比我更清楚,不到最后,谁都不能放弃。”
“爹,你可答应了娘,要去找她,一家人团聚的。”
她就是太让亲爹放心了。
那就让亲娘和哥哥,以及还不知道在哪儿的侄子来让程安放不下。
爹娘的感情很好。
当年程安是最难的时候遇见的妻子,两人同甘共苦熬过来的。
两人实现了真正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任何的第三人,感情自然不一般。
程安吸了口气,拍了拍程清歌的肩膀,“我心里有数,只不过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说着,坚定的拿了包裹准备进宫。
在错身的时候,轻声低语了一句话:“三里坡,小祠堂,全部交给你处理,爹就不管了。”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走了。
程清歌眸色一凝,没再说什么保重救人的话,过犹不及。
只是声音轻轻飘到程安的耳边:“爹放心吧,绝对不会有违你对先皇的承诺。”
程安脚步没停,迎上走来的孙铁,一起去了皇宫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