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霞觉得闺女头上这么多颜色,有点晃眼睛,不过也夸, “好看,好看,你最好看了。”
姑娘家得到好看的发圈和发夹,正是高兴的时候,张翠翠、刘盼睇也不会说破坏气氛的话,都夸她好看。
沈老太继续从袋子拿东西出来,“哟,还有一条大红被套呢。”
张翠翠接过来, “ 娘,这应该是舒玉给芳芳带的,芳芳娘家弟弟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这大红被套一拿出来,沈家女人都喜欢, 沈秋也摸着布料,和她娘说, “娘,我结婚也想要大红被套。”
“等你大姐下次出远门的时候,我让她帮带一条回来给你当嫁妆。”
沈舒玉买的最多的是吃的,八仙桌上摆得满满满当当的,
沈老太一一拿回屋里,归置好。
沈舒玉出来,顾健东贤惠的接过沈舒玉的衣服,一人一狗咧嘴笑,“舒玉,你回屋睡觉吧吧衣服也来洗。”
顾健东不是第一次给自己洗衣服了,她也不扭捏, “那我回屋睡一会儿。”
经过堂屋的时候,张翠翠她们问沈舒玉买布料花了多少钱,她们没有布票,让沈舒玉把布票折成钱,她们给钱。
“大伯娘,二伯娘,三伯娘, 你们一人给我九块钱。”
张翠翠、李彩霞都爽快给了钱, 刘盼睇两个口袋空空的,身上没有一毛钱,布料的钱是沈三伯给的,
自己是三房的女主人,身上却一毛钱都没有, 自己也没有话语权,刘盼睇郁闷了好一会儿,不过也就一会儿,看到两个嫂子要做衣服,她也回屋拿了针线出来,
沈舒玉出门的这几天,沈老太和闺女、儿媳妇把棉衣、棉裤、棉鞋啥的都做了出来,
剩下的棉花按照供销社的价格匀给了三个儿媳妇,棉花有了,布也有了,在家也没事做,可不是要做衣服嘛,
趁这天还没有那么冷,把要穿的棉衣做出来,今年出门的时候就有棉衣穿了。
她们在堂屋做衣服唠嗑,沈舒玉在屋里睡得昏天暗地,坐了那么多天火车,沈舒玉是真累坏了, 进屋倒头就睡的那种。
从上午十二点睡到第二天十二点才起来,睁眼就看到顾家东那张赏心悦目的脸,
从她回来,顾健东就没出去玩过,她在屋里睡觉,顾健东和白萝卜就趴在炕边,自己玩自己的,一人一狗安安静静的,
看到她睁眼,顾健东嘻嘻笑,“舒玉你醒啦。”
睡了一觉的沈舒玉感觉自己精神抖擞,身上半点疲惫感都没有了。
顾健东真的是很贴心的孩子,看到她起来, 拿她的梳子开始给沈舒玉编头发,编完头发,拿她的洗脸盆和毛巾出去,给她装水洗脸,
沈舒玉出去,顾健东递上湿润的毛巾, “舒玉擦脸。”
沈舒玉擦完脸,顾健东递上挤好牙膏的牙刷,“舒玉,刷牙。”
沈舒玉进厨房,顾健东拿碗筷出来给她盛粥, “舒玉,喝粥。”
沈舒玉露出老母亲欣慰的表情,身边有个孝顺的孩子就是好啊,瞧瞧,多贴心,多周到。
沈舒玉边喝粥边想,当初她和顾叔叔说过会照顾好顾健东的,可等他下了乡,她俩是反着来的,顾健东不需要她照顾,反而是顾健东照顾她多一点。
沈舒玉喝完粥,和顾健东玩了一会儿,她哄顾健东出去玩了,因为她还要去找外公、外婆,和他们说东西成功转移的事,要不然夫妻俩会担心她。
粱君和杨震确实会担心她,她出门这几天,夫妻俩就没睡过好觉,
特别是粱君,她可是担心坏了,睡觉老做噩梦,他们的行动受限,也不敢和村里人打交道,沈舒玉昨天就回来的事,他们夫妻俩是不知道的,
现在粱君还在牛棚和丈夫说, “老杨,舒玉都出去七天了,应该回来没吧!”
杨震说, “顺利的话应该回来了。”
粱君面露担忧,那要是不顺利呢?想到这,她呸了呸,外孙女一定会顺利的。
“老爷爷,粱奶奶,涛涛,我回来了。”
沈舒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夫妻俩听到她的声音一喜,都站起来,两人上下打量她,看到她全须全羽回来,心里悬着的那颗大石头终于落下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涛涛抱住沈舒玉的腿,“姐姐,我好想你啊。”
沈舒玉给他剥了一颗奶糖,“姐姐也想涛涛了。”
现在是白天,沈舒玉不好在牛棚这边多呆,长话短说和他们说事情很顺利,地下室里的那些已经转移出去,只有她才找得到。
“顺利就好,顺利就好。”
杨震开口道, “房子附近有人吗?”
“五百米之外有一群脑子不太聪明的日本人,不过都被我解决了。”
一听有日本人,夫妻俩的脸色都不太好,粱君再次打量外孙女, “孩子,你和他们打交道了?没受伤吧?”
她转而捶丈夫,“我就说这么危险的事不能让孩子去做,你看看,周围都有日本人。”
杨震任由妻子捶打和埋怨,他没反驳,舒玉出去他就后悔了,他确实不应该让孩子去冒这个险。
“老爷爷,粱奶奶,你们不用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啥事没有,好着呢,
那些小喽啰,我略微出手,他们就被吓傻了。”
那些人确实是被吓傻了,被公安抓回警察局,除了给公安同志讲鬼故事, 公安问话, 他们说话都是颠三倒四的,
嘴牢里疯疯癫癫的,开始公安同志还以为他们是装的,使了不少审问手段,还是问不出话来,请了医生过来,一诊断,人是真傻了。
他们国家上面的那些人知道是安排的人进了公安局,怕他们嘴不严实,安排人进警察局送他们上了路。
当然这些事情远外在沈家坝大队的沈舒玉不知道,和外公、外婆说完事情她就匆匆离开牛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