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一家子基本都是工人,怕是早就遭人眼红了, 举报的那个人大概率也是钢铁厂的。”
家里翻了天,沈春花在医院也待不下去了,让冯多钱办了退院手续,收拾好东西,母女俩回了家,
她们哪还有家啊,住的房子是钢铁厂家属楼,
他们干的那些好事,单位查属实,房子就被收回去了,
现在屋里住的是冯家死对头,陈家!
冯家所有的东西都被陈家扔了出来,沈春花母女俩回去只看到楼道里堆的全是她们家的东西,
母女俩边捡东西,边骂,“到底是哪个缺德玩意儿把我家的东西给扔了出来……”
陈草花端着盆往走廊泼了一盆水,叉腰道,“是我扔的咋滴?”
沈春花咬着后槽牙抖落身上的脏水,“ 陈草花,你在我家干啥?”
冯多钱也觉得疑惑,陈草花一直和她们家不对付,怎么会从她们家走出来。
“什么你家,你们家男人做的事说出来我都嫌丢人,还舔着脸说这房子是你们家的,真不要脸,
从今儿起,这房子是我家的,和你家没关系。”
沈春花心里涌出一股火,“什么意思? 什么叫房子是你家的?这明明是我家,我在这住了十几年了,咋就成你家了。”
“听不懂人话啊?意思就是单位要把房子收回去不让你们家住了,现在这房子是我家的。”
轰隆!
陈草花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得沈春花母女俩外焦里嫩。
“妈,怎么办,爷爷、爸爸、二叔还有哥哥他们要去蹲笆篱子, 房子又被收回去了,以后我们住哪?”
她和沈春花啥都不会,家里的顶梁柱蹲笆篱子的蹲笆篱子,去农场的去农场,
以前爷爷、爸爸、叔叔和哥哥是她的骄傲,现在是她的污点,有这些个亲人,她走到哪都被别人嫌弃,唾骂,
现在连家也没有了,这让她和妈妈怎么活!
沈春花觉得天都塌了,一时之间也不晓得怎么办,抱着冯多钱只知道哭,
陈草花把母女推走, “去,去,要哭去一边哭去,别在我哭,晦气!”
冯家如今成了这副模样,陈草花都快开心死了,老天爷真是长眼,让这一家子坏种罪有应得。
沈春花和冯多钱哭到嗓子都哑了,母女默默的捡被丢在走廊上的衣服,
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单位收回去抵债了,这些年他们捞得多,花得也多,家里的存款根本不够赔偿单位损失的钱,
现在走廊上就剩几件破烂的衣服,冯多钱从小到大穿的衣服都不差,
现在瞧这几件缝补丁的衣服,她都不想拿,要是不拿,她又没别的衣服换洗,
她们母女身上就剩二十块钱,没工作,没房子, 往后的日子就指着这二十块钱还不知道怎么活。
冯老太和方苗丫还在医院,她们没别的去处,只能去医院,
冯老太和方苗丫还不知道冯老头他们被单位开除还要蹲笆篱子的事,
冯多钱一到医院就和冯老太哭诉家里发生的事,
“奶,我们没有家了!以后我们住哪啊! ”
老太太刚醒没多久,听完冯多钱的话,直挺挺的晕厥过去。
方苗丫受不住打击,儿子被送去农场改造不说,自家男人也被送去,这日子真是没法活了,她眼睛一闭,也晕了过去,
沈春花和闺女来医院是想找婆婆 、弟媳商量今后的日子该咋办,
谁成想两人又晕了过去,只能急忙去喊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