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还不知道要怎么臆测母亲。
父亲也不知会不会因此和母亲又一次争吵。
前朝民风开放,女子亦可正大光明地出来摆摊做生意,和离再嫁都是极为常见的事,就连公主掌兵权参政的都有,到了本朝,全都变了。
如今大周民间依旧如此,倒是世家贵女被束缚起来,讲究体面讲究名声,不学前朝一夫一妻,非得装大度为丈夫纳妾,才被称为贤淑良德。
多可笑?
若不是名声束缚,母亲本不必活得这么艰难。
崔婉应下。
崔萱一口答应:“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
崔窈宁回过神,见崔萱笑得这样满面春风,知道这事应该成了,心里替她高兴,笑着道:“七姐姐如今知道真相总该接受卢五郎了吧?”
崔萱霎时红了脸,支吾着说:“就那样吧。”
她嘴上虽然说得不以为意,可通红的脸颊和含笑的眉眼,轻而易举就能让人猜出她的心思。
崔婉笑着说道:“来的路上七姐姐还说无聊呢,如今有了卢五郎,我看应该不会无聊了。”
崔窈宁促狭道:“什么卢五郎,该叫姐夫了。”
崔婉也被带得促狭了,真就老老实实地说道:“是是是,我们该喊七姐夫才是。”
崔萱脸唰的一下红成了一团,又羞又恼,“你们如今胆子愈发大了,居然敢拿我打趣?”
“不敢了不敢了,七姐姐可饶了我们吧。”
几人笑着闹作一团。
午饭是寺里一并供应的粗茶淡饭。
寻常时候崔萱早该抱怨起来了,如今不知是不是因为和卢五郎此次看对眼的缘故,吃得津津有味,就连粗茶淡饭都吃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崔窈宁忍不住笑,“七姐姐果真不一样了。”
崔萱咬着竹箸,好奇地问:“什么?”
崔窈宁故意卖关子,见她真要发脾气才慢悠悠地说道:“七姐姐这一副春心萌动的模样真是少见,若不是卢五郎,我们可没这个眼福呢。”
崔婉听得失笑。
九娘还真是个促狭的性子。
有时候觉得她沉稳得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好似什么都懂,有时候又觉得她还是个小姑娘,鬼灵精怪,娇娇气气的,实在是招人疼。
崔婉回过神来,帮崔萱说了句:“莫说七姐姐,九娘你有了小公爷后,可比从前欢快多了。”
九娘年初那会儿的时候,老成持重。
也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整个人沉沉郁郁,分明那样一张妩媚鲜妍的脸,和她们说话的时候,那双美眸里总带了几分悲风秋月的愁思。
好似和她们格格不入。
明明还是那个人,却总让人觉得很难亲近。
她这个当时和九娘不熟的人都看出了蹊跷。
更何况祖母她们?
只是祖母她们太疼爱九娘,九娘不愿说出来的事情,她们也不问,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知道她们关系好起来,就让她多带九娘笑笑。
可惜有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