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围了数不清的百姓。
“这是咋了?”
“不知道啊,我也刚来。”
“听说皇后要和离……”
“什么?!和离?皇后?这,这不能够吧!”
寻常女子想和离,都得在夫家脱层皮,高门世家更是有“无和离,只休妻”的说法,何况这皇后?
这皇后娘娘大抵是疯了……
登闻鼓下,凤九颜面朝众人,眼神坚定,字句铿锵有力。
“苍天在上!
“一告,嫁而不娶。帝后大婚,却由他人代皇上行礼拜堂。
“二告,娶而不信。既入新房,帝疑我清白身,辱我凤家门风。
“三告,宠妾灭妻。新婚当夜,他抛下正妻,与宠妃相伴。皇后金印,更是交于宠妃。
“四告,灭妻不养。皇帝屡次罚我宫份,然,宫中多花销,吞尽我所有嫁妆。
“五告,暴行于妻。入宫一年有余,动辄被罚抄宫规,被卸胳膊、被银针所刺。
“最后。六告养虎为患。皇上的纵容,致凌燕儿肆无忌惮,于婚前将我掳劫,辱我清誉,造谣生事……”
“够了!够了!!”凤父艰难地挤出人群,头上的官帽都歪了,也顾不上扶正。
他要冲到前面,被侍卫拦下。
“你们拦我作甚,去拦皇后啊!”凤父脸色铁青。
一个两个没眼力见的!怎能任由皇后在此浑说!
侍卫们也很犯难。
他们负责看守登闻鼓。
而这登闻鼓的规矩便是,一旦有人敲响它,就得由着那人陈明冤情,哪怕是皇上来了,也不能阻拦。
凤父被侍卫架着,胳膊努力往前伸,冲着凤九颜怒吼。
“皇后,你是皇后啊!”
他提醒她现在是什么身份。
就怕她口无遮拦地说下去,把凤家欺君替嫁的事喊出去。
被侍卫推开后,凤父捂着心口,椎心泣血。
“造孽!造孽啊!”
他怎么生出这样一个逆女来!
皇后之位,多少人趋之若鹜。
皇上的宠爱,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她到底有什么不满意!
皇后都不稀罕做,她是要做皇帝吗!!
凤九颜的视线越过人群,落在跟随凤父而来的吴白身上。
她一个眼神过去,吴白会意,直接将凤父打晕带走。
再不带走,只怕这凤老爷又要心疾发作了。
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真想不到,这皇后做得如此憋屈。还不如我这寻常妇人呢!”
“皇后也算能忍的了。”
“谁说不是呢。皇后是什么样的人,我们知之甚少,但皇帝是什么性子,我们可都清清楚楚。他残暴无度,还就喜欢荣妃,后宫的妃嫔都和荣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皇后能不委屈嘛?不疯都算好的了。”
“哎!这也是被逼急了。我可听说,此番对战北燕,是皇后于千钧一发之际将粮草送到。结果皇上不仅不念她的好,一回来就把她给幽禁了。真是可怜呐!”
“那是因为死了的荣妃回来了!呵!男人!就没几个可靠的!”一杀猪妇人手里还拿着把刀,感同身受得义愤填膺。
一旁的文弱书生赶忙更正她。
“这位大姐,你不能一棒子打死一船人啊。皇上负心薄幸,关我们其他男人什么事。我也觉得,这皇上干的忒不是人事儿!”
于是乎,被策动的百姓们纷纷为皇后请命。
“和离!”
“和离!”
突然,宫门里走出一位身着龙袍、气度非凡的男子,他们不由自主得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