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统领带着诚王府的护卫和户部银库兵急急赶往城外。
实际上,虽然近来城外有匪徒出没的传闻甚嚣尘上,甚至京中已经有两位小姐接连遇袭,但是赵统领并不认为那些匪徒敢打税银的主意。
看他们先前行事只敢挑弱质女眷下手,就知道这群匪徒,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他之所以调派这么多人手出城,不过是显示重视而已。
可他没想到,当他带人迎上护送税银的队伍,所见的却是人仰马翻一片狼藉,银箱翻倒,银子洒了一地。
饶是自认见多识广的赵统领,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惊诧过后,望着那满地的银子又是庆幸,幸而此时是在郊外,不然这么多银钱,一定会引起哄抢。
他却没看到,他身后带着的护卫和银库兵却都双眼放光的看着地上散落的银子,暗暗压抑着兴奋。
沈桓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正在帮忙照看伤员,控制惊马。但无论是沈桓还是他带的人,都并不靠近翻倒的银箱。
赵统领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急忙上前询问。
“发生什么事?”
沈桓认出来人是诚王府的护卫统领,抱拳上前打招呼:“赵统领!”
护送税银的队伍当中此时也走出一位中年壮汉,看起来是此次护送税银进京的领头人物。
沈桓急忙为赵统领介绍:“赵统领,这位是同知转运使周大人,此次主要负责运送税银回京。”
“周大人,这位是诚王殿下的护卫统领,想必是诚王殿下特意派来接应的。”
双方见过礼,没有心思过多寒暄,又说回到眼前:“这是……”
沈桓叹息一声:“赵统领也知道,我那妹妹前几日出城祈福被匪徒袭击,虽说最后平安回家了,但到底受了伤,我想着这匪徒如此猖獗,因此近几日一直都带着人在城外巡查。”
周廉接话道:“我等一路护送税银,眼看就要到京城了,本以为管道之上不会遇见匪徒,没想到那群亡命之徒不但大胆且个个武艺高强,要不是沈大人来得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要是这批税银在他们手里出了差错,他们都得掉脑袋!
好在沈桓的人得力,及时阻止,那些人只推翻了银箱,虽然伤了人,却没有抢走银子。
“多谢沈大人。”赵统领客气的一拱手。
他知道自家主子对镇远侯府的心思,因此对沈桓极是客气。
“赵统领不必客气,先做正事要紧。”
赵统领急忙带着人帮着收敛银箱。沈桓则带他的人护卫在一旁,仍不靠近那些银子。
周廉对沈桓的这明显避嫌的举动非常满意。
倒是赵统领带的人,疯狗一样扑向银箱,让周廉不得不冷声警告一句:“各位,这是国库税银,今日我等护送不力已是有罪,若是这税银在此少了一分一厘,各位好好想一想,为这几两银子搭上自己一条性命是否值得!”
他这话一出,赵统领带着的人明显冷静许多。
众人很快将银子装回银箱,整装出发。
赵统领看着乱糟糟码放的银箱,犹疑地问周廉道:“周大人,是否应当清点一下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