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岚走出叶家,一眼就看见了带人等在门口的沈渊和沈桓。
见叶清岚出来,两个人都是一笑,迎上前去。
“前日父亲还叮嘱我俩要把姣姣当做嫡嫡亲的妹妹,如今这名分可是要坐实了。”
“要我说皇上说什么寄养,就干脆把姣姣过继给我们家,也姓沈多好。”
叶清岚闻言一笑。
倒是沈渊看得明白:“我们疼爱姣姣,又不是因她姓什么,血脉亲情本就不为外在因素束缚,姣姣不管姓叶还是姓沈,她都是我们的妹妹,这就够了。”
叶清岚附和道:“就是,难道我不姓沈,二哥哥就会少疼我一分吗?”
沈桓连忙摆手:“当然不会当然不会……”
待看到叶清岚那一脸促狭的偷笑,方才恍然:“好你个小丫头,又来打趣你哥哥!”
叶清岚叉手行了个福礼,装模作样的说一声:“妹妹岂敢。”
但唇边笑意半点不收。
沈桓哭笑不得,半真半假道:“罢了,不跟你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哼!”
沈渊笑着接话:“好了,别逗你二哥了,父亲母亲一大早就在家等着了。你住的院子就在母亲院子旁边,一应家具摆设都是齐全的,窗纱床帐子还是母亲吩咐府里针线房连夜赶工做出的时下时兴的式样。”
镇远侯一家离京十年,府里一应物什虽有专人打理,但细微处都是端正大气的风格,如今要住进叶清岚这样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阖府都怕她不习惯。
“啊,”叶清岚感动又愧疚,“其实不用麻烦,还用原来的就行。”
沈家举家离京戍边之前,叶清岚是经常到侯府小住的,尤其她父母过世后,叶家生怕断了镇远侯府这门姻亲,更是常常将叶清岚送到侯府,借以加深两家的交往。
所以镇远侯府一直有叶清岚的房间。
“你也不想想,你以前住到侯府时候才多大,再说那时候你去多半都是住在母亲的院子里,虽说我们回京后母亲也立即收拾了你的房间,但小住和常住哪能一样?”
“你不知道,父亲还怕你认床睡不习惯,差点派人来叶府搬走你日常睡的床呢!”沈桓笑眯眯的补充。
叶清岚的感动中又添了无数心酸。
重生后,尤其是舅舅一家回京之后,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她上一世是有多傻,有多瞎,沈家和叶家,这么明晃晃的对比,她怎么就会叶家对她是真心疼爱呢?
马车一路不紧不忙的往镇远侯府去。
一路上,已经有很多消息灵通的人收到消息在议论纷纷了。
“这是镇远侯府亲自去接嘉岚县主了。”
“都说镇远侯府上下都对这位外甥女疼宠有加,如今看果然不假啊!”
“说起来,若是镇远侯府当年没有举家戍边,而是一直在京城,那叶家必不敢如此亏待嘉岚县主。”
“所以说,不但镇远侯府于国于民有功,嘉岚县主也是因此受了不少委屈。”
“往后要是再听到谁叫嘉岚县主‘草包小姐’,我就打断他的门牙!”
“就是就是……想想嘉岚县主从小长在那么一个虎狼窝,身边都是些不怀好意的所谓亲人,小小孩童还能长成如此知礼纯孝,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才情什么的,又有什么重要?”
“没错没错……”
叶清岚斜倚着马车,听着外头的人如今对自己的评价竟有如此反转,又有些好笑。
没想到耿文山闹出这一场事还有这样的效果。
其实耿文山将那几本账册给她,她就知道他是想把这件事闹大,她让幽客找出账册当中的纰漏又给他带了那样的话,就是默许了他即将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