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目光在此刻聚集到季焕身上来，汇聚到他的双腿上。
有鄙夷，有质疑，还有嫌弃。
总之都不太友好。
那是不认可的态度。
季云海股份多，有机会竞争，如果接下来这群股东全票通过他，董事的位置还是有可能落在他身上。
季焕薄唇轻启，勾唇道:“谁说我现在还是个瘸子了？”
他忽然站起来，走到一边空着的董事位上坐下，面对众人。
“忘了告诉二叔，其实我手术成功了，只不过当时还不太确定情况，才没有过早的告诉你们这个好消息。”
季云海表情精彩，一会愤怒一会怀疑。
股东们临阵倒戈。
季焕本就是金融系天才，让他搭打理公司，只会更上一层楼。
但季氏管事的是个瘸子说出去不好听。
如果他不是瘸子，没有了争议，这些人当然更愿意支持他。
季云海还不太能接受这个结果。
“怎么可能呢。”
他猛然走到季焕旁边，推了那椅子一把，季焕灵活的站起来躲开，摔倒的反而是季云海。
摔得鼻子冒血，极其狼狈。
季焕以牙还牙。
“二叔，你老了，比不过年轻人这很正常，没必要心里不舒服。”
我瞧瞧给季焕比了个大拇指，他会心一笑。
最后，董事会领票否决通过，季焕任季氏集团新任董事长，这事还上了财经日报。
我把新闻的大标题拿在季焕眼前晃:“看到没，他们都夸你是金融天才。”
我真心道:“季焕，你真的很优秀。”
当了董事长，他没有我想像的那么高兴，而是第一时间，带我去了墓园。
城郊，一块很安静的墓地。
这里秋季有各色菊花盛开，一派祥和。
还真适合埋葬亲人，季焕挑选墓地的时候，用心了。
他买了一束花，放在墓碑前。
我一开始不知道他要来这，没带什么东西，在墓碑面前鞠了一躬。
季焕摸了摸上面的灰色照片，呢喃道:“妈妈，我马上就能替您报仇了。”
我摇了摇头:“啊焕，你这话不对。”
人不该活在仇恨里，我想季焕妈妈也不希望他这样。
我半跪在墓前，对着墓碑笑道:“阿姨，季焕的腿好了，他能重新站起来了，您当初把他保护的很好。”
“还有，季焕现在是大名人了，他真的很优秀也很努力，没有辜负您的期待。”
最后，我冲季焕一笑:“您在那边放心吧，季焕过得很好，有我们一群人陪着他呢。”
久违的，我在季焕眼里看到了毫无负担的笑容。
回来的车上，他向我坦白。
如果那天刚好没有在海里救我，如果没有那三年我的陪伴，很可能他就那么颓废的过下去了。
“林默，其实我很早之前就认识你了，只不过你不记得你了。”
我露出诧异的眼神。
季焕在国外读过书，难道我们是大学校友？
我逼问季焕，他却不愿意说。
“好久以前的事，记不太清，也没必要回忆了，反正现在我们好好的，不是吗？”
也是，是我总在主张别纠结往事，自己现在反而逼问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