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离开，韩泽林送我。
到门口时，他道:“姜医生，如果有时间，你可以多来坐坐，糖糖喜欢你。”
透过门缝，我望到了探出一只小脑袋，偷瞄我的肉团子。
我笑着应声:“好。”
原本按照规矩，我还得和大舅他们拜年。
但我亲手把我爸妈送进了牢房，之后又把我弟送了进去，他们视我如仇人。
我懒得去。
可我不去，他们去找上门来。
大年初四，我大姑他们来了。
没和我说一声，就堵在我家门口。
我家飞黄腾达之后，这些亲戚经常拜访，但拜访的不是我爷爷奶奶，而是我爸。
我爸喜欢装大款，就算姜家落寞，也要拿钱出来分给亲戚，只为了听他们一句阿谀奉承的话。
可我不是这样的人，我直接把门啪的一声关上。
外头是奶奶的女儿和儿子，我问奶奶，要不要放进来。
奶奶叹气:“这一大家子的家人，亲戚，算什么家人亲戚呢？”
奶奶抱着我:“现在，你爷爷和我，就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
奶奶和爷爷表态，我便把那一群人关在那，不放进来。
他们死皮赖脸的程度和我爸有的一拼，在门口大喊大闹。
“哎哟喂，天杀的小畜生，连亲姑姑来了都不开门，也太冷血了吧，哎哟。”
动静太大，惹得邻居们都瞧过来。
“这是谁家的人啊，能不能赶快领走，吵死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开门去和我大姑讲清楚。
她来这里拜年，无非就一件事。
要钱。
可惜，我爷爷奶奶早就没钱给他了。
我开门，我姑，我舅都站在门口。
来拜年，他们甚至礼物也不带一个，眼中贪婪的目光看得我恶心。
“你个小兔崽子，终于舍得让我们进去了？”
他们抬脚就要往里边走，我一只脚拦在门口:“等等，我先把话说清楚。”
我姑我舅神色戒备。
我清了清嗓子道:“我爷爷奶奶的存款全部拿去治病了，我也没钱，你们不用浪费口舌。”
大姑一脸不信。
“你爸那么大的产业，进去后那些钱都赔了你，你怎么可能没钱！”
我冷笑:“之前我做了大手术找你们借钱的时候，你们是什么嘴脸？”
“爷爷奶奶生病住院了，你们这些做儿女的有过来看一眼吗？”
只有到过年这种要钱的时刻，他们才会眼巴巴的凑上来。
这些眼里只有钱的家伙。
大姑语塞，支支吾吾道:“我哪知道爸妈生病了。”
我反问:“连爷爷奶奶生病了，你们都不知道，你们关心过他们吗，还有什么脸来要钱！”
大姑说不过我，赤耳面红。
“你……你先放我们进去再说！”
这是打算收存折，他们不知道干过多少次。
爷爷奶奶的存折早就被我存进另外一张银行卡里，就算他们进去搜，也什么搜不到。
但我就不想放他们进去。
我靠在门上:“你们要想搜，先从我身上跨过去吧。”
我不信了，他们还敢打人不成。
然而，我低估了我舅不要脸的程度。
“小兔崽子，给脸不要来脸是吧，我打死你！”
他扬起巴掌，马上就要落在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