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市里繁华乱入迷人眼。
不知不觉间,沈安宁已经带着孩子在这里生活了四个多月。
除了年年变得愈发的自闭很少说话之外,他的病情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改善。
沈安宁很清楚。
年年现在需要的是应该尽快的骨髓移植治疗,单纯的靠着外界的药物……
她现如今靠着脉象来看,自己没有半分怀孕的讯息。
沈安宁也感到有些焦灼。
但,当初已经迈出那一步,她早就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没有回头路。
沈安宁突然发现孩子开始大把大把的掉头发,她倍感心疼的一把将年年揽入怀中。
年年气若游丝般的抬眸看了看她,随即像个小大人似的,叹息一声。
小小的手臂,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孩子如今甚至是就连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他们母子俩全靠着眼神交流。
倘若先前在省城,最起码沈安宁还可以平时在酒店后厨帮他做一些药膳来调养身体。
全部都靠着西药,实在是对年年的身体伤害太大了。
甚至,年年此时弱弱的开口,对她说道,“娘,要不然我们还是不要治疗了吧,我不想做娘的小小拖油瓶……”
孩子说出这般话,让沈安宁的心,痛到难能自已!
她泪眼婆娑的望着儿子,“对不起,年年,都是娘不好,要是娘之前可以……”
要是她自私一点的话,和傅司琛两个人结了婚,现在年年也不至于变成这般了。
就在沈安宁倍感焦灼之际,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电话里的傅媛媛哭的像个泪人儿,“洁姐,我求求你,你可不可以现在从京都回来一趟,我爸爸他中风进医院了,现在医生说,如果要是我爸爸今天晚上还醒不过来的话,恐怕就要做二次开颅手术了……”
这还是第一次沈安宁听到傅媛媛哭成这般……
她的心情复杂,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对傅媛媛询问道,“你先别哭,灵灵,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来帮你想想办法。”
“我,我家里最近出了一点事情,然后我爸爸突然就急火攻心,他早上起来晨练的时候刚走到了我们家小巷子路口,突然就中风,晕过去了,我已经找了老中医看了,他们说,说……我爸爸这十有八九是要手术的。”
“还有人说,我爸爸恐怕还要去京都做手术,呜呜呜……”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傅媛媛守在父亲的病床前,她着急的来回原地踱步。
医院甚至还给傅祁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拿到那一份病危通知书的时候,傅太太一个着急上火,也险些俩眼一黑直接晕厥在地!
他们全家都着急的宛若热锅上的蚂蚁。
就连平时规劝着傅家人多看看,见了沈安宁之后再做打算的陈姨,此时都忍不住开口幽幽说道,“这个沈安宁,看来还真是个祸害,都是她搅合的这个家里不得安宁……”
“别说那么多了,咱们还是尽快和医院这边协商治疗方案吧。”
傅太太痛心疾首的用手轻轻地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水,无可奈何的说道。
电话另一端的沈安宁看了看面前木讷双眼空洞无神的儿子,她也犹豫纠结了好一会。
究竟是应不应该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