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帮沈安宁倒水的功夫里,那一双眼睛控制不住似的一直上下仔细打量着沈安宁。
眼睛珠子都恨不得直接长在她的身上一般!
沈安宁其实大致也能理解面前的阿姨想的是什么……
母亲如果在世的时候真的和她是挚友的话,这么多年没见面,突然得到的便是旧友去世的消息,反观站在她面前,友人的孩子已经长得这么大了,换做是谁都会忍不住想要唏嘘的。
“孩子,你现在在哪儿工作呢?结婚了没有,今年几岁啊?”
接着,她面前这位刘阿姨便又开始对她一番‘盘问’!
简直事无巨细。
“我没有正式工作,在酒店后厨帮忙,阿姨,您喝水。”
沈安宁主动帮女人端起了瓷杯,为她添了一杯茶。
她今天过来,核心的目的是想要找这位刘阿姨问问看,或许从她这里能够打听到自己父亲的下落呢。
毕竟刘阿姨先前改过名字。
她只知道自己父亲叫做沈大强……
他在外会不会也改了名字,隐姓埋名在别的地方继续过着他的小日子?
“唉,这时间过的真是太快了,岁月不饶人啊,没想到,我最后一次和你母亲见面的时候,她就是如同你现在一般,花儿一样的年纪,一晃眼的,我们可就阴阳两隔了。”
刘翠华说罢,她将自己鼻梁上戴着的金丝眼镜摘下来,又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这……
沈安宁感到不理解。
既然刘阿姨是母亲年轻时候最好的朋友,那又是为什么会分开?
并且,一分离就是这么多年?
她甚至就连母亲结婚嫁人的事情都一无所知。
还未等着沈安宁主动开口询问,女人便像倒豆子般,事无巨细的同她说道:“你母亲年轻那会,犟驴一个,一句劝都不听!原本单位给我们两个人分配一起,都要坐船走了的,她最后偷偷从渡口上跑掉了,她的主意永远都是那么大!我当时还怨她恨她,我想着她走就走了,那干啥要连累我啊!”
渡口?
沈安宁的大脑飞速运转着。
他们生活的城市里根本就没有渡口。
那,母亲又是从哪里来的?
她的印象之中,村子里的那些人们都说她的母亲长得标志又漂亮,就是性格不好,动辄便和村里人吵吵起来。
还有一点,引起了她的注意。
大家都说父亲和母亲特别爱装,哪怕是回到了村里还要用着一口普通话交流。
村里人先前还用这个来奚落她……
有人背地里嚼舌根说她母亲会不会也是重刑犯,因为怀孕之后可以做取保候审,所以就去了几个月的看守所就给放出来了。
不然的话,怎么解释他们土生土长的乡下汉,却不会说方言,总把普通话挂嘴边上?
除了坐牢服刑时间太久,人们再也难能想得出其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