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哥,你竟然这么对我,你就千万不要后悔,反正我今天也就把话撂在这了,你要是敢给那个沈安宁领进门,我就嫁给严一程,咱们大家都一起烂掉吧!以后谁都别过好日子了!”
傅媛媛眼中噙着泪水,她用一只手捂着自己滚烫红肿的半边脸,一路小跑着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对此,浑然未曾发觉问题所在的楚越站在傅司琛的面前,用着一副居高临下说教的语气对其嚷嚷道,“我说你这人就是太过于大男子主义了,凭啥你自己自由恋爱可以,为啥媛媛就不行呢,我要是媛媛我肯定也和你生气!”
不等着傅司琛开口再说些什么,眼前的女人已经追着自己妹妹的步伐快步出了门去!
他带有几分愠怒的双手插兜站在医院的长廊里。
不喜欢抽烟的他,也因为家里这些烦心事叨扰的心烦意乱,不得已来到了医院的楼梯间内点燃了一根香烟。
傅司琛一只手轻轻地揉搓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他的脑海中不断重复徘徊着楚越还有媛媛对自己说的话。
经历过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
他一度也怀疑,是否是自己做错了。
也许就不应该插手太多妹妹的事情。
毕竟有傅家可以给媛媛作为托底,就算是他结了婚,婚后过的不幸福,婆家不行,那有娘家,有自己这么一个大哥,那也完全什么都足够了啊!
他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正欲转身的那一刹,忽然看到身后一个穿着红色吊带蕾丝包臀裙的女人正站在楼梯上方用着别样的目光打量着他。
见此景,傅司琛先是狐疑一愣,接着幽幽开口询问道,“我们认识吗?”
“傅司琛,你就连我,你都不认识了?”
女人谄媚一笑,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来。
之前她在儿童医院那边看到傅司琛的时候还感到难以置信,险些没敢上去相认,今天这么一看,果然是他!
大家不都说傅司琛去当兵了吗,为啥现在会出现在医院?
并且还儿童医院和中心医院两边跑?
傅司琛听着女人的声音,反应半晌,仍是没有认出来面前女人的身份,他迟疑一顿,又道,“请问你是?”
孟娇娇感到内心深处十分受创,怎么说当初他们也是同窗几年的同学。
从小学开始,她就和傅司琛是同学,不仅如此,到了中学时期两个人还坐了两年的同桌!
就算是自己这些年改变了不少,那也不应该傅司琛见了自己认不出来吧?
她又没有去做整容!
“我是孟娇娇啊。”
孟娇娇脚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又顺势将手中那一摞厚厚的材料朝着自己的怀中抱了抱。
不曾想,即便她自爆身份姓名,眼前的男人依旧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我不认识你。”
这么简单粗暴的一句话,不禁让孟娇娇的内心深处感到狠狠地受伤!
不认识?
“怎么可能呢,你中学时候我们两个人还是同桌,你不认识我?你要不要回家去看看你的毕业照,不是我说,傅司琛,这么多年没见,你竟然变得这么幽默了呢?”
女人一步步朝着傅司琛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的儿童医院的病房中,沈安宁带着孩子刚走进来便看到了床上放着一个巨大的礼物盒子,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精品水果和糖果。
这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特意为了年年送来的。
这肯定不会是苏太太或者苏毅。
毕竟苏毅虽然大方却也不会做这种华而不实的事情,顶多会给他们母子俩送钱,又或者是年年平时喜欢玩的一些玩具。
她不禁愣了愣,带有几分不解的抱着怀中的精品礼盒来到了护士站,“你好,我想请问一下,今天我和年年不在病房里的时候,是有什么人来过我们病房吗?这个东西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孩子病房里了。”
“没有吧?我也没有什么印象有人去过你们的房间,年年妈妈,你看看这个礼盒会不会是别人来送礼送错了的?”
“我看一眼。”
沈安宁低眉一瞥,这才发觉这礼盒上面没有写署名之类的。
倒也并非是她这个人太过于谨慎有什么被迫害妄想症之类的。
实在是因为她在小乡村里长大,见惯了人们的见风使舵,以及人性最黑暗的一面。
她从未在村子里告诉人们年年有白血病的事情,没有别的因素……
人们对于白血病了解的不多,他们听说之后只会加剧对于年年的恐惧心里,在他们看来,白血病就是脏病。
又或者……
除了正常的感冒发烧之外,剩下的全部都可以统称为脏病,都是因为做母亲的不够尽职尽责在外面乱来才害的孩子染上病的。
这礼盒,她更加不敢收着,不敢让年年打开来吃。
好在年年一贯都是比较懂事听话的,从小沈安宁便教育着他,陌生人给的东西不可以要,不能够随便从外面捡东西回来吃。
年年甚至就连正眼都没看一眼礼盒的,他快步跑到了自己的小床上,学着先前傅司琛来帮他整理床褥的样子,先是用小手拍拍床,接着又将自己的鞋袜全部都脱掉,一股脑的功夫蹦跳上了床。
在他双手高高举起的那一刹,沈安宁立马心领神会的快步走上前去,她将儿子的一双小手放下来,用毛巾仔细擦拭着手上的糖浆。
傅司琛给年年买的棉花糖,他没舍得吃。
以至于待到年年从床上一觉睡醒之后,棉花糖都划掉了,弄的他双手上面全部都是糖浆。
“娘,这个棉花糖一定是太想让我给他吃掉了,所以才融化掉了,真是太可惜了……这个棉花糖比之前坏叔叔给我买的那些都要好吃,可惜了,我没有给爹爹尝到味道……”
小崽儿悻悻的耷拉着脑袋,又主动的将自己小脚伸到了前面去。
就在他说话的这一瞬间,沈安宁不经意间一瞥,忽然发现儿子的鼻腔前面红色的液体缓缓滑落!
她看到那触目惊心般的殷红血液,先是心头一惊,又赶紧转身回眸喊护士,“护士,麻烦你帮我找一下年年的医生,他又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