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纭也在,南奚看见她时,她坐在一旁,眼眶微红。
孟漓川坐在办公桌后,下巴轻抬,指着那枚戒指说:“诗晴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我了。”
南奚错愕。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孟漓川紧接着说:“诗晴不是会偷拿戒指的人,现场警方也没有调查出什么。”
听到这话,南奚还一头雾水,梁纭已经低下了头。
“今天的事闹这么大,下周还是梁夫人的生日,少不了会被人拿出来议论,”孟漓川说,“就说是你想拿来看看,一时忘记还了吧。”
这话是对南奚说的。
“为什么?”南奚觉得荒谬。
孟漓川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难道你想让诗晴背负这一切吗?”
南奚哑口无言。
她从没想过要让许诗晴背负这一切,她和孟漓川一样,都不相信这会是许诗晴做出来的事。
可是既然许诗晴可以被相信,被保护清白。
凭什么这口黑锅就要让她承担呢?
南奚仿佛再次置身六年前,没有人站在她这边,所有人都认为她手上戴了许砚的戒指,那她就一定答应了许砚的求婚。
身为许砚的未婚妻,她要背负所有许砚留下来的责任。
现在也是如此。
自始至终,都没有人站在她这边。
梁纭没有开口,似乎是默许了孟漓川的做法。
孟漓川眸中没有一丝温度,冷冰冰地说:“就这样吧。”
就这么宣判了这件事的结果。
孟漓川甚至连向南奚解释的耐心都没有,一锤定音后便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梁纭起身,扶着微微颤抖的南奚走了出去。
办公室外面,梁纭带着隐隐的哭腔,低声对南奚说:“警察在戒指盒外面,只查到了许诗晴和店长的指纹。”
南奚浑身冰冷,极力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情绪,对梁纭说:“但是,诗晴不是那样的人。”
梁纭溢出苦笑:“我不了解她,我自以为我了解漓川哥,可我发现,我现在对他也很陌生。”
“你知道吗,许诗晴从珠宝店离开就给漓川哥打了电话,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要漓川哥给她想办法,漓川哥竟然真的用三倍的价格把戒指买了下来,还……”
还把责任推到你的头上。
梁纭没有说完,她看向南奚的眼中,满是怜悯。
南奚头一次被人用这种可怜的眼神看着,心内一片冰凉。
梁纭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明明你和许诗晴都是许砚的亲人,为什么漓川哥要这么对你呢?”
如果说以前她还怀疑过南奚和孟漓川,那么此刻,她才是真正看清了,孟漓川护着的人到底是谁。
南奚不知该如何同梁纭讲,只说道:“大概,是他恨我吧。”
梁纭稍一思索:“他把许砚的死,怪到了你头上?”
不等南奚说话,梁纭便说:“漓川哥也太偏执了,许砚为救你而死,那说明他是真的爱你,他怎么能对许砚的爱人这样呢。”
南奚看着梁纭:“你说得对,他的确偏执。”
孟漓川的确偏执,许砚也的确是为救她而死。
但孟漓川,从未真正将她视作许砚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