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王景回答,几人看王景现在的状态,大概就能判断出个八九不离十。
难得有这么个乐子,几人顿时来了兴致,逗趣似的调侃着,甚至有几人都开始和王景讲解什么姿势了。
王景有些尴尬,只能调侃似的应付了过去,谁知他们话题又转回得飞快,紧接着又开始讨论起来这个新世界‘女人’的问题。
他们纷纷吐槽,中心思想就那么一个,就是说都差不多末世了,还不能让人好好的爽一把,他们见过的,那些女人各个都变得那么强势不说,他们还给直接连‘跟’上去掉了。
之前那些调侃玩笑,王景都是哈哈打过去,跟着他们随意调笑两句。可直到他们说到了这个‘新世界’的问题,听着他们兴致越来越高,王景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一抽,不由地感叹道,“或许……这样也好。”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些女人们,还有更多的弱者们,遭受的痛苦……会更多。”
具体到底会有什么痛苦,不言而喻。
人这种生物,其实很奇怪。有的时候面对困难来临的时候,他们会想着齐心协力地解决,可有时候,面对无法改变的困难,他们适应的第一步,往往是驱逐同类,以绝对自私的立场,提高站位,将尖刀,将触手,伸向自己的同类。
站在同类的尸体上,抢夺所谓同类的利益来换取,自己生存下来的资格。
如果不是世界那样突然的改变,在这种绝对自私的环境趋势之下,这时候,一直以来,力气没有他们大,在绝对暴力的环境之下,女性,绝对是可以让男性可以施暴的第一人,更别提,男性的天然‘性’劣根性使然,他们要做什么。
一旦整个世界的规则轰然崩塌,不难想象,如果不是末世带来的新改变,那么女性遭受的困难该是如何。
在场几人有的也是看过真正的末世文的,王景只是这么一说,发散性的,他们反而想到了更多。但即使是不用想,稍微想想未来就能想象出女性的千百种困难。
几人都安静了下来。
半晌,才有林白低低地骂了一声,“操!”
“那这么说,这样……其实也还行。”
“我这个人吧,虽然天生就看不惯那种打、强迫女人的事,但是如果周围都这么干,我觉得……我迟早也会忍不住的。”
“草!这么一想,我草!”
“老子啥都能干,就是畜生一样事干不出来!”
“你情我愿还好,这硬生生强奸的事,老子可没脸干。我们同村那个,欺负我们村里的女娃,那女娃才12岁,那个畜生tm的都干得出来,让老子一脚给他从村东蹬到村西,这种畜生tm的还生儿育女,老子第一个废了tm的那根东西。”
“妈的,这孙子还有脸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人家女娃的身上,不也想想,人家一个柔弱女娃,即使愿意,还不是你tm强迫的,真tm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王景愣了,其实,他也只是随意感叹一句。但没想到,林白等人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说回规则。
这点,其实他在以前就认识到了,所以,他比很多人更清楚地认识到,末世与其说是一个生存升级游戏,不如说更像是一个筛选游戏。
给所有人同等的机会,摒除一切干扰因素,看看谁能跑得更远。
至于被割舍的那些生理,虽然有点遗憾,但是理解清楚了这场‘游戏’的本质,就没什么能够不理解的了。所以,想清楚了之后王景从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反而,刨除了一切和世界本身目的完全无关的欲望之后,所露出的本身,或许才能更加的给他们一切向前的动力。
想要在新规则之下活到最后,即便不是规则使然,他们也是必然要这样做到的。
早习惯,也是一件好事。可以让他们更加心无旁骛地做一些他们自己该做的事情。
但是这伙人从刚才的抱怨,到如今这样的转换,是让王景感觉敬佩的。
之前说过,他也一定程度上算是‘留守儿童’,尤其是在他这种偏远的山村,一般村上打工也是成群结队地出去。有他这种男生,就会有小小年纪的留守女生。
很不巧的是,他的几个邻居,还都差不多都是一点点的小女生,他们算是一起长大的。每天玩疯了,就一起回家,也算是熟识。见面的多了,王景也很难不注意到一些画面。
一个个稚嫩身影的长大,慢慢发育无法掩饰地成熟,成年人和孩童的打趣,若有若无的注视。
这种时候,王景倒是无比庆幸自己是一个男生了,不然,他觉得,他迟早也会被局限在那一方天地,小小年纪就被迫嫁人,结婚生子。
他接触得多,他看见得多,他自然知道女性的困境,可是,有些人即使看见也不以为意。
而林白他们这些人,才是让王景意外的。他们可以仅仅凭借王景的一句话,起码能够认清楚是非黑白,能够不站在既得利益的角度上抱怨这个世界没有按照他们想象的发展。
就这一点,也足够王景敬佩了。
也足够让王景记清楚、看清楚,他们几个是怎样的人。
总之,他们这个朋友。
王景交定了。
有的时候,见微知着,从细节上更见人品,仅仅从人对一些与己无关事情的判断之下,才能够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这个人,的人品、人性如何。微处见人。有的时候仅仅只是一个话题,一个不同的看法,你就大概能知道,对方大体上是个怎样的人。
王景的真心不多,朋友也不多。他的心思不知为何也格外的细腻,也只想给真心的朋友、兄弟。
这烤乳猪最后还是白做了,但起码,还挺应景的。
没有好酒好肉,但在场的,都是个顶个的能说,还有一个东北老爷们,聊起天来也是嘎嘎的猛,天南地北,什么都说,东北大哥还重点讲了讲东北的美食,听得几人简直是啧啧称奇。
一群人围坐在一起,他们的面孔被橙红色的火焰映照得忽明忽暗,最终,天色将明。火焰在夜空中摇曳,最后不知谁唱起了家乡的小歌。
单独属于他家乡的小调,这种夜晚听起来倒是别样的不同。歌声随着夜风飘荡,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沉婉转,歌词简单,调子也是朗朗上口,几人听着听着,就不由地跟着唱和起来。
明明没有喝酒,王景却也像是喝高了一样似的,晕头晕脑的背靠着身后,傻呵呵地跟着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