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安吃痛,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却不敢隐瞒,连忙道:
“我也不想的,是皇上让我这么做的。”
“我的家人都在皇上手上,我若不这么做,死的便是我的家人。”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而且,不是我一人所做,军中将士多有参与。”
听到这话,阮媚深吸了一口气。
她觉得可悲又可笑。
她自小在军营中长大,将将士们当成自己家人一般,她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他们背刺。
刘长安是兄长的心腹,兄长之前还想着提拔他。
结果,谁知道最后却死在了他们这些人的手上。
“你说,军中将士多有参与?”
她缓缓问道。
“是,是的。”
“很多人都参与进来了,没有参与的已经被清算的差不多了。”
刘长安一边说着,一边求饶,
“我也是被逼的,我才刚成亲,我家里还有爹娘,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戛然而止,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已经不能说。
他的喉咙被人割破了,鲜血喷洒了出来。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阮媚,只见对方正冷冷的看着他。
那双眼睛,那种眼神,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他的眼睛蓦地睁大,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不远处的干将等人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头皮发麻,他们没有想到阮媚如此的干净利落。
阮媚不在乎其他人的眼神,她此时脑子里全是刘长安刚刚说的那些话。
她一心想着去西北军。
爹娘兄长不在了,但是她并没有气馁,因为西北军还在,那里是她另一个家。
可是,如今却被人告知,她的另一个家也早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了。
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西北军不会在短短几月间便尽数被换了血。
在她当皇后的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
此时,她才知道当初秦绝为何非要她做皇后,不仅仅是要让父兄放松警惕,更是要剪除他们阮家对西北军的控制。
可笑,她还真的脱下戎装,洗衣做饭只为良人。
真的是何其的可笑!
原来,从那么早开他就已经在布置了。
哈!
阮媚的身体晃了晃,而就在这时,一身黑色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萧厉那烦人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真是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离了爷,你可怎么办?”
说着,萧厉拉过她的手,将她手中紧紧握着的剑拿过,看着她手上的血,轻叱了一声,
“不疼么?”
阮媚的手受伤了,是之前和周秦川对刀时被他震伤的。
周秦川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子,力量很大,她才不过重新修习内力,自然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这具身体太过较弱了。
她右手都裂开了。
疼,自然是疼的,只是她之前都没有感觉。
此时听萧厉提起,她才觉得自己的手疼的厉害。
不只是手,心里也难受到了极点。
将军府几十条人命疼的她喘不过气来。
见她不说话,萧厉挑花眼一沉,
“不知道说话吗?”
“疼不疼?”
这么久了,阮媚习惯了一个人扛着。
可是此时听到萧厉的话,她却忍不住了。
“疼!”
她轻声说道:
“萧厉,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