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由也说得通。
副主任也不必副主任小多少,都一样是做奶奶的人了,哪有说服力啊。
这还是个大会,全镇子十几个公社的教育站负责人都得到场。
事儿倒是不多,头一个是安排开春学工学农,不靠海的公社教育站就组织学生打蒿草,一个学生交三十斤的杂草。
靠海的公社教育站负责人门脸上就好看了些,轮到他们的学工学农多半是交蛤蜊壳,这玩意作用跟紫云英差不多,也有改良土壤的作用,一个学生也是三十斤的蛤蜊壳。
镇教育站的人清了清嗓子,“以前是四五年级的学生每个星期交二十五苍蝇,但每个学校年年都没有达标,今年从一年级到五年级,每一个学生每一周都要交而是二十只苍蝇,总务主任要督促好老师们检查上来的苍蝇数!”
徐春娇:“”
上头还在继续说,也没定死必须是苍蝇,苍蝇卵也可以,这些都是害虫,大家一定要重视起来。
徐春娇:“”
上头还在继续说,又提了追缴学生学费。
今年新规定都下来了,像一年级依旧是一学期三毛八分,加上书本费还有文具啥的,总之一二三的学生一个学习大概花费在一块钱和两块钱之间,四五年级两块钱到四块钱之间。
徐春娇阅看了下材料就举了手。
黄校长吓了一跳。
干啥啊这是?
这种大会上,他还没有主动举过手说过话呢,问题是也
没什么好提问的,上头怎么说就怎么做得了。
教育局一把手瞅着徐春娇熟悉,人还认出来了,那不是高考之前跟李镇长一块下乡时碰上的生产队队长么,语气温和的问:“老同志,怎么了?”
徐春娇指着文件上头一处说明,“贫困学生还能免学杂费呢,咋没听说过啊。”
反正先锋生产队的孩子们都没有免除过,穷得孩子们同时穿一条裤子,有人出门就得有人呆在家里头的情况也有呢。
上头可说了,学校属于福利性质,个别特困户,只要打了申请外加各自生产大队干部同意就可以免交学杂费。
黄校长干咳一声,“谁都穷,你给这个免除了学杂费,那个就得来闹,还不如谁都不给免。”
再说学校现在还得给几个老师额外开工资呢,再免除学杂费,公社小学都开不下去。
徐春娇倒是头一回听说,接下来剩下的会都跟人开小差。
黄校长意思很明确,反正一回去由着徐春娇牵头,赶紧组织起来开始到各个生产队去催缴学费。
那些欠一个学期的还好说,欠一年的无论如何都得要回来,否则没法给老师开工资。
黄校长也明摆着跟徐春娇把话放在台面上说,公社教育站年年都跟不给老师开工分的生产队掰扯。
回公社的时候,徐春娇带着黄校长还有教务主任爬了半个山头,从一个蛀空的树洞里拉出小半麻袋,转身就去了欠老师工分欠得最
久的生产队门口,对着人家大门撒纸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