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零连忙喝道:“别说话!”
苏胖子连忙闭嘴,然而就是刚刚这一开口,锣鼓声忽然停了下来,恰好就停在了众人身后!
陈零暗道一声不好,手已经摸到了‘园子’上面,一阵阴风袭来,忽然一只惨白的手搭在了苏胖子的肩膀上。
苏胖子被这一下差点儿吓晕过去,正欲回头,却被陈零拉住,那只手在刚刚碰到苏胖子肩膀的时候,忽然发出刺啦一声,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
一声惊呼响起,那只手快速缩了回去。
苏胖子一动不敢动,大冷天,额头上冷汗直冒。
花轿之中蓦然响起一道尖细的笑声,就像是指甲用力扣在木板上一样。
“咯咯原来是个身负民愿国运的官老爷,奴家运气真好,居然在大喜的日子碰到了贵客,大人可否赏脸,去我夫君家饮杯喜酒呢?”
苏胖子浑身僵直,牙关子直打架,他想跑,可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根本挪不动分毫。
“大人不说话,那奴家就当您答应了,便请上座”
咚的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落地,而后路上便响起窸窣声,好像有什么‘人’正在靠近,苏胖子感觉自己要被吓尿了,不断叫着小神仙。
陈零一咬牙,猛地转过身,眼前的一幕着实将他都吓得一哆嗦,只见一顶宛如是用鲜血染过的大红色花轿停在管道中央,轿夫、侍女、乐师、喜婆都是脸色铁青,散发着邪气的纸人!
地上铺满了冥钱,落在苏胖子身后的东西,赫然是一口棺材!
见到陈零居然敢转过身,纸人同时看了过来,一双用笔勾勒出来的瞳孔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忽然嘴巴裂开,扯到了耳根,发出喋喋的怪笑,一时间周围的空气中仿佛传来了无数人的的笑声,一股脑往陈零的耳中钻去,甚至魂魄都感觉到一阵眩晕!
“好凶的邪灵”
陈零赶忙默念定魂咒,以罡炁封耳,抵挡住邪灵的笑声冲击,紧紧抓住桃木剑,随时准备动手,幸亏出门之前为了以防万一,他将家伙事儿也都带上了。
“咦”
花轿里传出一声诧异的声音,似乎是没想到陈零非但不害怕,而且在邪灵的迷魂下还能保持清明。
“好俊俏的小公子,罢了,既然大人不愿意赏脸,那就请小公子去喝杯喜酒吧”
陈零面色无比凝重,此时他已经开了法眼,可居然还是看不到花轿中的鬼气,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对方最起码也是一只厉鬼!甚至比那阴兵将军还要凶!
现在打起来,没有江辰相助,他可是占不到半点儿便宜,于是只能服软道:“阴鬼娶亲,阳人回避,我们已经让开道路,希望阁下不要为难我们!”
花轿中沉默片刻道:“没想到,在这种偏僻的乡下,还有懂行的,奈何奴家夫君小门小户,宾客稀少,为免冷场,还是得请小公子去一遭,小公子,这是奴家大喜的日子,还望你不要推辞,去了喝杯喜酒,保证送你回来如何,用不了多久的”
“如果你不愿意,那奴家可是会伤心的!”
最后三个字充满了哀怨阴冷的气息,管道上随即阴风大作,吹得遍地冥钱飞起数丈高,那些纸人邪灵五官随即扭曲起来,张牙舞爪,面目可憎,向着陈零一步步靠近。
陈零见状,双指抹过桃木剑,口念杀鬼决,便是准备斗法,怀里的‘毛爷爷’随时都能打出去,给予这鬼祟致命一击!
一只邪灵扑了上来,陈零脚步一滑,躲开邪灵的爪子,抬手一道金光符直接贴在了它的脑门上,急速念出咒语,邪灵的脑袋轰的一声被金光炸的粉碎,还在活动的身体燃烧起来,黑烟滚滚,不多时就烧成了灰烬。
其余邪灵明显是被震慑住了,呆在原地冲陈零嘶吼,一时间不敢上前,陈零悄悄抓住‘毛爷爷’,对花轿冷声道:“阴魂交媾,本就违反天道阴律,今天我不想与你为难,你最好也不要招惹我们!”
“咯咯”
花轿内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四周阴风徒然变大。
“小公子真是好大的口气奴家很想见识一下,你想怎么与我们为难?”
花轿自动飘了起来,一股渗人的鬼气蔓延而出,陈零顿时心脏狂跳,手已经摸到了毛爷爷。
就在花轿帘子一点点掀开,陈零甚至已经看到一双绣花鞋时,喜婆忽然阴恻恻地道:“小姐时候不早了,切莫误了良辰吉时。”
喜婆声音尖细阴森,似乎是被人用力捏着脖子,强行挤出来的一样,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陈零眼角余光一扫,头皮发麻,因为这喜婆居然也不是纸人邪灵,而是一只厉鬼。
它那黑洞洞的眼眶直勾勾的‘盯’着陈零,阴沉道:“既然公子有事,我们便不强人所难了,只是拒绝了我家小姐美意,小姐可是会难过的,所以下一顿喜酒,你迟早得喝,到时候,我亲自来请您”
花轿门帘卷到一半又慢慢放下。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小公子,我们迟早还会见面的,下次奴家大喜,定会让您喝个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