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在边上等了片刻,没等到她主动开口跟他说话,不由得侧目,“来了又不说话,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原本是奉王爷王妃之命,来请小王爷回府。现在么,听戏。”
沈若锦的目光落在戏台上,直到那戏子唱完最后一句,赢得满堂喝彩,轻移莲步到台后去,她才舍得移开视线。
秦琅都被她气笑了,“你盯着海棠红看什么?”
沈若锦笑道:“名伶登台献艺本就是让人欣赏的,难道小王爷还不许我看?”
“你不是来找我的?”
秦琅点了她来此处的初衷。
既然是来找他的,怎么能把心思放到别人身上,把眼神分给旁人?
“这不是找到了吗?”
沈若锦放下茶盏,她答应了王爷王妃去找秦琅,又不说一定要当场把人带回去。
更何况,天下男子皆一样,你若围着他转,他必跑得更远。
你要是不拿他当回事,他反倒觉得你跟旁的女子不一样。
《锁麟囊》是海棠红的拿手好戏,闻名京城,沈若锦回京城这么久了,还不曾听过。
今日来都来了,不妨坐着听听。
但秦琅看她的目光实在令人难以忽视,沈若锦侧目,看向他,“你来了芳华台不听戏,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她一双清亮的凤眸注视着秦琅,满眼真诚道:“还是说今日这样的场景我找过来了却不哭不闹,小王爷觉得少了点什么?不妨事,你我都是头一次成亲,少年夫妻总是要磨合的。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出来,我尽量满足你。”
“哦。”秦琅笑得有些玩味,“你要怎么满足我?”
沈若锦微顿,她明明说的很正经,这个秦小王爷怎么尽把人往坑里带?
秦琅屈指在窗沿上敲着,合着后台的曲调,随口道:“左右无事,你哭一个我看看?”
“这有点难。”沈若锦想了想,“我一向都是让别人哭的那个,你要不要试试?”
秦琅收手回袖,一时间无言以对:“”
沈若锦眼角微挑,“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好意思吗?”
“沈若锦——”秦琅看着嫣红的唇张张合合,眸色一暗,抬手抚上她的唇角,“让人闭嘴的方式有很多种,你想试吗?”
沈若锦微愣,而后下巴微抬,“试试又何妨?”
既做了夫妻,洞房都入得,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秦琅拽住沈若锦的手腕,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来,稍微一使劲,人就转了个身,跌坐在他腿上了。
秦琅一手托着她的腰,轻轻摩挲着,一双桃花眼眸色越来越幽暗,低头就去吻她。
沈若锦面上依旧带笑,鬓边的步摇流苏随着动作摇晃飞扬,她心跳也在此刻快如鼓鸣。
她习武多年毫无跟人调情的经验,忽然被秦琅揽住腰,抱入怀中,心里想着新婚燕尔搂搂抱抱也是寻常事,身体的反应却比心思转得更快,一勾住秦琅的脖颈,就把人摔飞出去了。
人都甩离地了,桌子装散了架发出巨响,沈若锦才猛然想起这是新婚的夫婿,不是想不开了来找打的登徒子。
秦小王爷金尊玉贵,摔不得的。
她硬生生收了招式,把人往回拽。
都这样了,秦琅愣是不放手,他将沈若锦的手腕握得更紧,回身时一脚踩在木椅上,脚下力道没收住,当场把椅子踩塌了。
霎时间,雅间里桌椅散架,珠帘纱幔被震得散落下来,隔开了外头众人窥探的视线。
秦琅将沈若锦抵在窗边,微微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你要谋杀亲夫啊,沈若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