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了声:不一样,你比较可爱一点。
少女微愣,下一秒脸颊染了层薄薄的红晕,连带着脖颈一路染红了,她别开脸佯作平静。
“你记得吃药,不要让我担心。”
“还有纸鸢,近日不必再给我,好好休息吧。”
崔窈宁说完这句,望了眼长廊里的婢女仆人,悄声说:“我先去前厅了,省得被人瞧见。”
她说完,转身要走。
“纸鸢还是要给。”
裴宴书追上去,紧紧抿唇说:“我答应过你。”
说好一百只纸鸢,就一百只。
他答应她的事都会做到,绝不会食言半句。
崔窈宁看了眼他眉宇间的病态,放柔了嗓音:“可是在我这里,还是你的身子骨最重要呀。”
“裴行之,你好好养身子,不要令我担心。”
少女板起脸教训他,眉眼满是认真。
她又一次用了“担心”二字。
丝毫不避讳她对他的关心和看重。
裴宴书浓密地睫羽轻轻颤了下,抿紧了唇。
青年那张脸还是清冷端肃,看不出什么表情,可玉色的狐绒上方,冷白的耳尖却被染红了。
很显然,他并没有表面上那样平静。
崔窈宁的目光掠过他的耳尖,眉眼弯了弯,她提醒道:“记得我说的话,裴行之。”
裴宴书低低应了声。
他想,做纸鸢又不是什么劳累的事。
他这样做,也不算阳奉阴违,没听她的话。
少女放下心,转身往前厅去。
裴宴书的目光追逐着她翩跹的裙角逐渐远去,她走得很沉稳,却偏偏给他一种灵动活泼感。
他看得不自觉得的笑起来。
许久,裴宴书回过神,抬手轻抚了下唇角,大步走出廊下,明亮的光影浮动,春光正好。
崔窈宁回了前厅。
华阳公主和昌平郡主早在刚才就已经走了,怕崔萱和许令姜几人多想,告诉她们,来的路上,她们遇到了裴宴书,崔窈宁在和他说话。
崔萱半信半疑,眼下见崔窈宁回来,悬着的心方才落回肚子里,拍了拍胸口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在平阳侯府把你怎么样了呢。”
她那时候拉着华阳公主问了好几遍。
那个华阳公主一直坚持说她对九娘没什么坏心眼,又说现在已经不喜欢裴宴书,不用担心。
崔萱还没说信不信呢,昌平郡主先笑起来。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荒唐笑话,笑了好半天才止住,停下来后,她和崔萱说,别信她的鬼话。
她说,华阳公主喜欢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放弃。
她又吓唬她,说九娘肯定怎么怎么样了。
崔萱原先是真的紧张,可见昌平郡主这么说,不知怎么又放松下来,这才半信半疑地相信。
见她回来,崔萱连忙告她们的状。
崔窈宁失笑,将发生的事告诉崔萱来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