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李衡便只觉得眼前一花。
再一睁目，却是来到了一片苍茫的原野之中。
盖聂站在身侧，身前不远处是石卵和胡梅儿。
此刻，那石卵之上迸发出朦胧光芒。
在炽亮的白光照耀之下，甚至能隐约瞧见那石胚之中似乎有着一只迷你的九尾狐狸。
当盖聂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沉睡的九尾狐意识睁开双目，目光落在盖聂身上。
“鬼谷子？你还活着？”
“不！不对！你不是鬼谷，你和他很像，甚至就连本源气息也一模一样，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他！”九尾狐立刻否定道。
盖聂微微一笑，道：“我确实不是他。准确的说，我更像是继承了他的遗志的虚拟意识。是在他的真我残躯之中蜕变出来的盖聂。”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盖聂，我是这个遗迹的执掌者，他是纵横家新一任的护道者。”
“现如今的外界，人族和妖族水火不容。妖族要吞并人族，覆灭华夏。而你面前这个小狐女，也正是当今天狐一族中年轻一代的天才。”
九尾狐眨了眨眼，目光从盖聂和李衡的身上扫过，随即又落到胡梅儿身上，仔细地看了数眼。
“天狐？是姐姐吗？”九尾狐问道。
虽是问话，但语气却是充满了肯定的意味。
盖聂点头：“除了她，还有谁能有这般语气？”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当年那个小狐狸如今居然成了一方妖祖。而你，这个作出牺牲的妹妹却只留一丝残念在此地，经历数千年的孤苦岁月。”
“好不容易等到了现在，遇到了你姐姐的后代。你是会选择夺舍，还是选择成全？”
盖聂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沉睡的胡梅儿。
现在的她，是最疲惫的时候，也是最虚弱，最有可能夺舍成功的时候。
九尾狐纯真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我为什么要夺舍她？她只是个孩子。算起来，我是她的祖祖祖祖……不知多少辈的祖母，怎么能欺负一个孩子？”
“娘亲当年教导我们，也是让我们相亲相爱，相互扶持。”
“牺牲我，换姐姐，是我自愿的！”
“至于她……一个小辈而已，自当爱护。”
“只是，能不能成还得看你是否愿意。”九尾狐用脆生生的声音说道。
李衡听闻，不由地瞪大双目，一脸错愕地盯着这只小狐狸。
他听得出来，她方才所有的言语皆是真心。
这也就代表，她是真的愿意牺牲自己去成全别人。
还真是一个……大公无私的狐狸啊！
李衡在心中默默感叹道。
“我可以让你成全她，但有一个条件……”
盖聂开口，只是还没等他说完，便听见九尾狐抢答道：
“不可与人族为敌？今后她若成圣，在人族危难之时，必须得出力庇佑人族星火？”
盖聂：……
这狐狸都会抢答了……
见盖聂不说话，九尾狐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就知道，不论是你，还是他，说来说去，也就只会这么一两句话。”
“一点魄力都没有。”
“仅仅只是庇护人族怎么够？要我说，你就应该让她和他签订灵魂契约。”
“这样一来，这人族小子若死，这孩子也必然会跟着一同死！”
“今后 ，这孩子若是成圣，因为你身旁这人族小子，必然会倾力庇护人族，这不比一个空口承诺更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