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本没有神明，信的人多了，神自然也就出现了。”
李衡喃喃低语道。
“怎么感觉这些神明的诞生和小说家召唤是一个道理？”
“嘿嘿嘿……这个你还真没想错。只是不知是小说家模仿了神明，还是神明模仿小说家。”
“现在我再问你，你觉得小说家创世的本质是什么？”
闻言，李衡只是略微思索一番，便出声达到：“是小说中的世界被无数人知道，并且坚信这样的世界真的存在！”
“所以，创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信仰。”
“因为相信，所以这个世界才会存在！”
“甚至我有过一些猜想。你说我们这个世界会不会就是一本小说。因为有人在写，所以一切方才存在？”
“我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实际上都是某个作者的落笔而已？”
恶灵继续喃喃自语地说道。
只是那番话落到李衡耳中，却是让后者不禁有些后背发凉。
整个世界都是小说构成？
这……这得是有多疯才能说出这番话啊！
完全就是已经否定自我，否定一切了！
这样的话说出来，当真没有问题吗？
李衡的嘴角抽了抽，脑海中闪过一些话术，但最终都没有说出口。
“那不也正是我作为小说家的终极追求吗？让笔下的世界完全显化，让书中的每一个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意识，拥有自己的思想。”李衡反问一句。
这番话说出口，倒是让恶灵愣了一下，看向李衡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古怪。
“你这番话倒是我完全没想到的。”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身为小说家，不就是要把自己笔下的世界付诸现实，让一切都由假变真吗？”
“你的这个理想还不错，似乎让我又找到了一些人生的意义。回去吧，看在你刚才那番话上，我便不找你讨要报酬了。”
“至于那毛神，你完全不用担心，他要是杀了你，我会替你报仇的。”
李衡：？？
他杀了我，你帮我报仇？
那我不也还是死了吗？
报仇能让我起死回生？
“我谢谢您呢！”李衡嘴角扯了扯，道：“若是您老没什么事的话，我这便走了？”
“去吧。还是那句话，你好歹是本老祖的宿主，是老祖的壁龛，可不能丢了老祖的面子！”
“你若是丢了面子，那老祖只能亲自出马找回来了。”
“只是本老祖出手的次数若是多了，你这具身躯可就得彻底归我了！”
恶灵抬手，屈指一弹。
手指弹出的那一瞬间，一股劲力涌来，撞在李衡身上，将李衡径直撞出这片空间。
再睁目时，整个人却是已经坐在一辆商务车上，正对面坐着洛基。
当他看向洛基的时候，洛基正好探目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李衡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好在，这种凌厉的目光注视只是持续了片刻，洛基便收回目光，整个人靠在椅子上，手指在扶手上轻轻一点。
下一秒，座椅转动，背对着李衡，只有一阵淡淡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八个小时后会到西境沦陷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