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禾顾不上下巴处的疼痛,拧眉看容聿川,嘴唇嗫嚅了好一会,脸上神情变幻莫测。
好一会,才学着他们那模样“嗤”了一声,将额间散乱的一缕头发别在耳后,垂着眸子,抬眼,故作风情,
“小舅舅,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样吗?”
容聿川抿唇,不语。
沈初禾见状,心里咯噔一下,
“小舅舅,您身价不菲,您也说过,你不缺女人的,怎么?说话不算话了吗?您这样,真的会让我误会,你对你的外甥女我,是不是……”
沈初禾不否认,她急了,所以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外甥女”三个字,也被她咬得格外重。
只是没等她说完,被容聿川挥来的巴章似风一般的速度截断,脸上赫然一阵疼,让她脑瓜子发了懵。
“啪——”得那声,格外清脆。
“你住口!”
就这一刻,容聿川动作比理智要快了无数倍。
此刻心跳仍是乱的。
手指麻了一下,接踵而来的是痛意。
他盯着自己的手,眼眸幽深。
他……在干什么?
就因为两句话,他在做什么?
他在慌乱什么?
心虚?
掩饰?
怎么可能!
一向桀骜从容的男人,哪怕经历过无数凶险的时刻,都未曾有人叫他乱了心神,神色仓皇。
喜怒不形于色,是作为容家继承人的必备课程。
他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还是他一向不屑的女人的两句话,就乱了?
然而此刻,他脸上此刻莫名地出现了一抹窘迫。
难道,他对沈初禾……
绝无可能!
她不过就是一个毫无尊严的玩具而已!
容聿川压制住心内的波涛,抿了抿唇,别开眸子。
而力是相互的。
容聿川手都疼了。
更别说沈初禾,脸上红了一片,痛意更加明显。
这一瞬间,脑瓜子嗡嗡的。
抬头时,眼神微红,带着淡淡凉意,有恨,而原本该有的委屈,却不曾出现。
她腮帮子两边动了动,舌头分别顶开,一副足足的不屈姿态。
明明眼里有水光,眼泪愣是被她憋了回去。
打她?!
还要打她。
凭什么这些人,说踩她两脚就踩她两脚,说扇她耳光就扇她耳光?
就凭她逆来顺受惯了?
就因为她做小伏低,无权无势惯了?
沈初禾愣是没想明白,抬眸时,怒气直冲脑门,但手边只剩下一个枕头,她冷着脸,眼里仇恨溢满,一把将枕头扔了过去。
重重的,直接砸在容聿川脑门上。
“沈初禾,你想死?!”
容聿川眼底有冰霜寒意,冷声呵斥。
沈初禾没说话,但眼神里透着一股硬气。
那股坚韧的劲儿,还是容聿川头一次见。
这一刻,他居然在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身上,看到了“傲骨”这两个字。
沈初禾,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不可能有这样的骨气,这种桀骜不屈的眼神,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脸上。
容聿川眼底寒意退散,起了几分质疑,半晌没说话。
对峙少时。
他撇嘴,不屑冷笑,“你现在跟我装什么呢?当初爬床,要的不就是这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