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嗤笑出声。
她这还没善心？
再善下去，她都快变成圣母玛利亚了！
“好，就算我没善心，可你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裴放我告诉你，现在证据确凿，解除合同的事板上钉钉，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都只能给我认了！”
陈曦霸气回怼。
办公室的镜子照射出两人截然不同的神情，裴放面色扭曲，难掩怒意，反观陈曦一脸平淡，甚至还有丝丝倦怠无聊。
四年来不断重复的剧情再次上演，只不过这次两人身份对调，无动于衷冷眼相待的是陈曦，裴放反而成了暴躁易怒蛮不讲理的那一方。
仿佛幂幂之中，无论他们怎么变化，都注定走不到一块。
陈曦注意到了，只觉造化弄人，无比讽刺。
她捧着一颗真心给出所有的时候，裴放对她不屑一顾，现在她不要了回头了，裴放反而穷追猛打，不肯放手了。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浪子回头，且不说破镜难圆，就说裴放对她的执着不放手，也并非是因为爱她，而是为了那所谓的面子。
“行，陈曦，既然你铁了心要跟我解除合同，那好啊，我成全你！”
道德绑架行不通，裴放就换另一种方式。
他撕下温和面具，脸上浮现出几分阴狠。
“但你别忘了，程潇潇可还签在我公司名下，就算你跟我解除合同了，她依旧是我公司的员工，到时候我想给她派什么样的工作，要她为公司带来多大的利益，都跟你无关，你也救不了她！”
“你敢！”
听出男人话中深意，陈曦火气瞬间喷涌上来。
裴放这话是威胁。
她若真敢跟他解除合同，申请离婚，他不一定能报复到她身上，但一定会折磨死程潇潇。
“无耻又如何，有用就行了。”
终于看见陈曦除了冷漠之外的另一种表情，裴放满意笑了笑。
“陈曦，别再任性了，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撤掉申请，我保证程潇潇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
他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
陈曦陡然不知道如何抉择。
出了夜宿傅晚晚公寓这事，陈曦再想到要遵守合同跟裴放在外秀恩爱，就直犯恶心，压根配合不了。
可若是执意跟裴放决裂，她又还没将程潇潇从裴氏集团旗下弄出来。
在无法保障程潇潇安全的前提下，她就是想横一点撕破脸，都得先掂量掂量能不能行。
裴放眼睛毒，哪里看不出陈曦的软化顾忌。
“陈……”
他走近两步，曦这个字还没吐出来，就听见陈曦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他们谈论的主角程潇潇打电话过来的。
“曦曦，工作很忙吗，怎么过了那么久才接电话？”
电话一接通，程潇潇的疑问就甩了过来，语气透露出几分怀疑。
“啊，没有，刚刚在整理文件没怎么看手机，对了，你突然打电话过来，是怎么了吗？”
陈曦语调上扬，装得跟平常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她转过头，狠狠瞪了一眼蠢蠢欲动，企图走过来的裴放，无声警告。
裴放再动，她就是被程潇潇发现了，也要跟他掰扯清楚，来个一刀两断。
见状，裴放心一咯噔。
兔子急了会咬人，他也怕逼迫太过会换回无法挽回的地步，因此老老实实停在那里，不敢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