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一回事？哦，陈曦师姐，你是在说老师同意裴氏参与这事是吧。”
仿佛刚想起来一样，郑梦婕一拍脑袋，脸上浮现几分歉意，“对不起啊，陈曦师姐，其实，这个决定，老师早在几天前就定好了，她特意叮嘱我，说不准透露消息给你，我才没跟你说的。”
说谎！
陈曦死死盯着郑梦婕，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丝蛛丝马迹。
“梦婕，不是我不信你，只是空口无凭，老师现在又昏迷不醒，我们也无法查证你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是说，你有什么凭证，能证明老师确实跟你说过那样的话？”
郑梦婕当然知道陈曦不会轻易罢休，早就做好了准备。
她从包包里拿出早就伪造好的同意书，指着落款上张梅的亲笔签名，笑得一脸得意，“师姐，要不说老师谨慎呢，早在她昏迷之前，她老人家就预想到了可能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况，特意给了我这张同意书。”
“别的不说，老师的字迹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陈曦瞥了一眼，确实是老师的字迹。
但那又如何？郑梦婕跟在老师身边多年，得到她的一个亲笔签名简直易如反掌。
她冷笑出声。
“梦婕，你还不知道吧，在你还没拜师之前，老师就曾上过一次当，从此以后，只要签署重要文件，她都会先用右手签字，最终确定后，改用左手签字，你说，你这不知道怎么得来的亲笔签名，是老师用左手签的，还是右手签的呢？”
陈曦眉眼冷冽。
是左手还是右手签的，鉴定一下便知。
不过，她想应该不需要鉴定了。
因为郑梦婕，慌了。
郑梦婕确实慌了，但不过一瞬就恢复了正常。
她想，就算陈曦识破这个同意书是伪造的又如何，谁会信，谁又会站在她那边。
现在，她才是张梅的弟子，而陈曦，不过是一个丑闻缠身，不知检点的豪门弃妇！
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该知道应该站在谁的那一边。
她有什么好怕的。
想到这里，郑梦婕干脆也就不装了。
“陈曦师姐，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是真的是假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人啊，都是会变的，就像你一样，刚拜入老师门下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说一定会传承老师的衣钵，将它发扬光大。”
“就是这样的你，在四年前为了一个男人背叛老师，为了他甘愿跟老师断绝关系。”
“你说，你自己都会变，怎么就能笃定老师还是跟当初你没离开时一样，高风亮节，淡泊名利呢？”
陈曦的脸色一白。
郑梦婕的话一字一句戳着她的心。
这四年里，为了裴放，她对不起太多人。
老师，孩子，家人，她一个都没对得起。
但很快，陈曦就反应了过来。
“我对不起老师，这个我认，之后我也会用行动来偿还我的过错，老师变没变我不管，至少在她醒过来之前，我都要先守护好她重视的东西。”
郑梦婕冷冷一笑，明显不相信。
说大话谁不会，她倒要看看，陈曦怎么破这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