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温算是听懂了，但是又有些不明白。
“你这是……在为砚淮谋不平？”
“不行吗？虽说你们师出同门，但你那个师父还让阿淮一个人流落在外，也不怎么样！”
司鸢眼里都是毫不掩盖的蔑视！
她是在鸣不平，为了她眼前的这个少年。
明明生来是鬼王，他凭什么被众鬼看轻？
明明生来是佛修，他就应该是世上最干净的鬼！
就算生在大不敬之地，众鬼都厌弃的深渊之中，许砚淮也依然是许砚淮。
他既然姓了许，以后他的不公，她来做主！
厉温被司鸢言辞中的愤懑震撼到了！
为了一个鬼打抱不平？
他就没有见过这样的神女！
虽说他这个师弟确实被很多鬼族厌弃，但是也是因为他生来就是罗酆山信奉的神明，众鬼也没几个真敢欺负他的啊！
再说，谁打得过他？
真要说起来漠视和仇敌，哪个鬼不是这样的？
他自己不也是这样过来的？
怎么现在就成了许砚淮委屈了！
许砚淮看着眼前的司鸢，眼里充斥着错愕！
“我……我不在乎！”
司鸢平静笑道：“我这人比较闲，我在乎。你在我手里写的东西，既然都可以用上你的修为，你的佛骨，那我要是不能保护你，凭什么让你跟着我？”
她是神女，是天道庇佑的存在。
许砚淮在她手心上写的字，司鸢能感受到和许砚淮的佛骨相连。
嘴上说的其他的鬼不敢欺负她，但司鸢自己明白，许砚淮为了做到这样，要付出多少！
他在用自己的生命庇佑她。
司鸢乐滋滋伸手摸了摸许砚淮的脸，“好了，不用太感动，我饿了！”
许砚淮的眼睛都在发亮！
“你想吃鬼吗？我给你炸一个！”
厉温：“？”
不是哥们！
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你要用油炸厉鬼，来招待九重天上的神女？
这话听着简单，怎么就是让人觉得有点听不懂呢？
偏偏司鸢还点头同意了下来。
“好啊！”
被油炸的都是生前犯了大错的人，也有一些妖怪，魂魄一次一次下入油锅，痛苦不堪！
司鸢顺手拿起一片就开始嚼，煞有介事道：“还行！换一个！”
许砚淮献宝一样地又捞了一片给她。
“这个可以。”
吃了两口，司鸢还顺手塞进了许砚淮嘴里，“你也吃。”
既然是鬼，吃点鬼补补身子也不是不行，许砚淮顺从地就着司鸢的手吃下了油炸厉鬼。
他根本没有吃出来是什么滋味，对他来说，世间万物的味道都是一样的。
偏偏在司鸢的目光下，许砚淮认真道：“嗯，好吃。”
从那一刻起，他的信仰就成了眼前的神女，他品味过的所有东西，都是她给他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