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事情总有转机。”吴馨阴恻恻地道,“更何况,我还有黄庭海这张牌。黄兰香让甘采儿逼死了,他会更恨兰亭舟的。”
“小姐,你何必执着于兰公子?就算你不想去摄政王府,也看不上黄公子,那旦州的青年才俊还有许多呀。”琴音苦口婆心地劝。
“啪!”地一声脆响。
吴馨扬手一挥,一记耳光重重扇在琴音脸上。
“你这贱蹄子,现在我的说话连你都不听了?你要再不去,信不信我明儿就让人伢子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琴音抚着红肿的脸,不敢再多说一句,低着头出去了。
她跟吴馨这么久,深知吴馨绝不是在吓唬她,既然这么说了,那就真的会这么做。
吴馨的温婉娴淑,都是在外人前的假象,刻薄寡恩,喜怒无常,心思狠毒,才是真正的她。
琴音走后,屋内“哗啦啦~~~”一阵脆响,吴馨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全摔在地,唏哩哗啦地滚了一地。
她死死盯着着铜镜里,那张扭曲的脸,恶狠狠地道:“我现在谁也不要嫁谁,我要他们死,全都死!”
“所以,这便是你骗我的理由?”
忽地,空荡的庵室里,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吴馨大惊,她抬起头,惊慌失措地四处环顾。然后,就见屏风后,缓缓步出一人,却是黄庭海。
见是黄庭海,吴馨的慌乱略平复,她斜眼看他,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黄公子,你深夜闯入庵堂,意欲何为?”
“恩科的三个名额早就确定了,一个是韦石安,一个是魏涛,还有一个是钱琛。”
“你早就知道,却一直在骗我。”
吴馨眼里闪过丝慌乱,转开头,并没接话。
黄庭海一步一步向吴馨逼近,带着肃杀的冷意。
“你骗我,是想借我的手,将兰亭舟推下深渊,然后你好救他于水火,让他对你感恩戴德,是也不是?”黄庭海逼问着。
见心思被戳破,吴馨也懒得再装,她看着黄庭海,满眼轻蔑地,不屑地嘲讽。
“呵,黄公子果然才思敏捷,心思通透。”
“只是,你心中若无贪念,我又如何能骗得了你?”
“而且,就算名额没定下,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几成胜算吗?”
“连考九年,三次落榜,黄庭海,你扪心自问,你还敢再走进考场吗?”
“你不过是靠着我给的一点微薄的希望,自己蒙蔽你自己罢了。”
“呵呵,就你,还敢自诩少年天才?你也配!”
吴馨连日来心中的怨恨,化为一句句刻薄话语,似利刃般捅向黄庭海,每一刀都精准扎在他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
黄庭海瞬间暴怒。
“你这毒妇!蛇蝎心肠的毒妇!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黄庭海被激得红了眼,他冲上前,一手捂住吴馨的口鼻,不想让她再吐出一个恶毒的字眼。
他捂得很用力,牢牢地捂着。
片刻后,他惊惶地发现,吴馨在他掌下再无声息,整个人软绵绵的,头歪倒一边,完全失去了呼吸。
黄庭海大骇,一把扔开吴馨,仓惶地跑了。
吴馨死了。
黄庭海被抓了。
没过几次堂,杀威棒举起还没打下,黄庭海就全招了。
他就承认是自己失手杀害吴馨,还把之前吴馨利用黄兰香陷害甘采儿的事,也一并在大堂上说了。
围观的百姓顿时哗然一片。不到半天,各种版本的传言就满天飞。
甘采儿被这一发展,惊得目瞪口呆。
“你说的,这都是真的?”
甘采儿还是不太敢相信。听说孟煜回来,这几日她都窝在家里,连门都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