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小红罕见地沉默了会儿,然后还是老实地回答。
“十八摸,还有小郎君。”
甘采儿几欲羞忿而死。
她在屋里磨磨蹭蹭了半晌,才踏出了房门。然后,她就看到院子里一堆人。
兰亭舟与兰亭之正在比划拳脚,墨砚、墨云和一众小丫头都在一旁围观。
兰亭舟虽没正式拜师学过武,但甘采儿知道他是懂拳脚的,而且水平应该不差。不然,兰亭之在他面前不会那么老实,还经常挨揍。
见甘采儿出来,院中众人先都是一怔,而后又纷纷低下头,别开眼。甘采儿见状,真是浑身都尴尬。
只有兰亭之兴冲冲地往甘采儿面前来。
“嫂子,早上好!”兰亭之神清气爽地给她问好。
甘采儿抬头看了眼明晃晃,当空正高悬的太阳。她不由叹了口气,这正午都过了,还早上好呢。也只有兰亭之才这么顾着她脸面。
“你们怎么从书院回来了?”甘采儿问。
按理说,最近兰亭舟应该出不了书院的。
“昨日十五呀,我专门把我哥拉回来的!”兰亭之喜滋滋地向甘采儿邀功。
“我去给欧阳山长请假时,山长本是不同意,可听说是我哥要假,就立马同意了。”
看着兰亭之一脸求表扬的模样,甘采儿一口气梗在胸口,差没能缓上来。
她看着兰亭之,艰难地道:“再隔两个月就是院试,你哥学业要紧。初一,十五什么的,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读书哪里有嫂嫂重要!”兰亭之不以为然,大手一挥道,“再说了,我哥中秀才肯定没问题,嫂嫂就放心好了。”
“还有,我给你说。我哥前几日专门去信,让章伯送些新鲜的鲈鱼过来。算算日子,也是这两日就该到了。”
清蒸鲈鱼是甘采儿最喜欢的一道菜。特别是到了冬季,鲈鱼更难得,甘采儿也就更馋这口。
“亭之,你话太多。”
一淡声轻喝,打断了兰亭之的絮絮叨叨。兰亭之虽是撇嘴,但还是住了口。
循着这声轻喝,甘采儿这才抬眼看向兰亭舟。当她看到兰亭舟脖子上丝丝抓痕和咬痕时,顿时头皮一麻。
她忙快步走过去,一把拽住兰亭舟就往屋里拖。
“嘶~~~”周遭响起一阵阵抽气声。
兰亭舟抬头看了看太阳,这青天白日的他不觉眉头深皱,却也没甩开手,任由甘采儿将他拉到屋内。
甘采儿将兰亭舟一把摁在梳妆台前坐下,然后拿出几个颜色深浅不一的粉盒。
“我给你扑些粉,遮一遮。”
兰亭舟这才明白甘采儿的意图,淡声道:“不必。隔两日便消了。”
甘采儿尴尬得脚趾头都抓紧了。
“我缓几日再回书院,这些天我在家温习,也是一样的。”
见甘采儿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自己面前,兰亭舟缓了语气,拉起她的手,看了看。
“就是你这指甲,得修剪一下。”
“不行。”甘采儿将手抽回来,拒绝道,“这是做绣活儿时,劈线要用到的。”
“家里很缺钱吗?”兰亭舟眉心微蹙,略有疑惑。
在他印象里,甘采儿从来不差钱。而且,最近他给的家用只多不少。
“你若缺钱,差多少给我说。不需你去做绣活来贴补家用。”
甘采儿知道兰亭舟现在很能赚钱,每月拿回家的都有一二百两,比绣纺一个月赚的纯利还高不少。
可她要的,不是兰亭舟的钱。她要的是她自己能赚钱。只是这些话,她不能对兰亭舟说。
“在家闲着太闷,我和小筱去绣坊既能赚钱,还有人聊天,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