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如何破局。
刘备很快就道:“袁本初想用奏表离间我与公孙伯圭。”
“一州牧的确位高权重,备出身寒微,能得刺史已是幸运,为何还贪慕州牧权柄。”刘备遂笑道。
从案边箧笥拿出卷书信,示意了下。
又说道:“前些日子,伯圭再次来邀分冀州,被我拒绝后才没多谈。”
“眼下公孙强而袁氏弱,我连强者许诺也不出兵,何况其他诱惑。”
“我能见你是看在颍川士人份上,非袁本初面子,他在我这有何面子可言?齐郡之事,即便不把臧洪撤走,等粮草足备后,我也会带兵去取。”
“刘氏从孝武皇帝起,兴太学,置明师,以养天下之士,至今有三百年。”
“所谓四世三公,皆为汉家天子拔擢,但袁氏子的所作所为,辛仲治抚心自问,对得起袁氏世食汉禄吗?”
“豫让曾言: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孝灵皇帝对袁氏也未亏待,袁氏子以何报之?”
刘备发笑道:“你们这群人以士相称,让真正的士置于何地?”
“如果任由你们得势下去,只怕士越来越少,大家都在一起摆烂,比谁更不知廉耻,把誓言当作放屁。”
“祖先在天有灵,怕恨不得将后人溺于厕啊!”
辛评脸红脖粗,刘备这番话。
实在是把他痛击到了。
他背弃韩馥去投袁绍,后边韩馥丧礼也没去送,只派了僮仆过去。
好在辛评尚存几分理智,知道这是青州,并非冀州。
强忍怒火道:“刘君言谈过分了,我等一片诚挚之心,只为匡君辅国,还望勿因些闲言碎语,就对袁公与诸士怀有偏见。”
“君不闻: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呼?”
刘备轻微点头。
复笑道:“我拭目以待,静候袁氏的忠贞之举,那时,辛仲治你可别羞愧不敢相见。”
辛评扬起脖子,红脸道:“若汝南袁氏果行忤逆之举,评定将唾弃,再赤裸上身背负荆棘前来请罪。”
“好!”
“不愧是辛仲治,果然有几分颍川名士风范!”
刘备大笑,揶揄道。
等袁术正常发力,看你还有没有脸来见我。
“请!”
付之一笑后,刘备直接送客。
辛评翩翩风度而来,怒气冲冲而去。
骑在马背上,回望平原郡。
见田野间人影晃动,妇人送水,孩童欢乐嬉戏。
的确一副好景象。
可惜就刘玄德,望之不似人君。
亏还是卢公弟子,满嘴污蔑之语。
叫他含怒而去,目前冷静下来。
那时怒气填胸快步冲出,不少州吏都见到了。
想挑拨刘备与公孙的关系,怕有点难了。
区区三言两语便叫他破防。
很大缘故就因刘备说了不知廉耻与背主几个字,深深刺痛了他。
否则以他的理性,绝对不会如此激动。
辛评忍不住怀疑:“刘备说这番话,究竟有心还是无意?”
如果有心,未免太能洞察人性,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弱点。
再加能忍下私欲,怕是有高祖之风啊!
要知人生在世,追求的也不过名望,权势地位,以及美人美酒。
他不信刘备真能不为所动。
但却能忍耐,知道什么时候能拿,什么时候不能拿。
才是可怕之处。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