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三年,四月中旬。
公孙瓒横戈跃马,率领麾下骁勇善战,胡汉混杂的边军。
来势汹汹,南下攻取冀州。
袁绍被迫应战,将调遣去讨董的士卒重新调回,却还不敌幽州军。
公孙瓒一路攻取,河间、安平、甘陵数郡国,在界桥南二十里处与袁绍大军对峙。
将天下目光吸引了过去。
各州诸侯震惊不已,没想到公孙瓒勇猛过人,怕不逊色于身故的孙文台了。
好一头幽州猛虎。
尤其是袁术高兴不已。
设宴请来诸多宾客,不乏名士济济一堂,高朋满座。
每人怀中皆有美婢,时而饮酒,时而调笑。
乐女在后边抚琴、吹笙奏乐,美貌的舞姬柔软腰身,绕袖起舞。
袁术坐在主座上,欣赏绝妙舞姿,手里摇晃着酒樽,心情很好。
公孙瓒表袁绍十罪状,简直骂到了他的心坎上。
其中一条:“绍母亲为婢使,袁绍实微贱,不可以为人后,以损辱袁氏。”
让他不由痛饮三樽酒,只想对投靠袁本初那帮士人说,看到了罢?
这便是庶子的下场。
真正袁氏子是我袁公路,你们这些贪图虚名的竖子不从我,反去找袁氏家奴。
等袁绍败亡后,看你们这群沽名钓誉的士人如何是好。
要寻来南阳,我袁公路可不是好相与的。
想到这里,袁术高兴站起身来,举起酒樽道:“诸位,我置筵宴没有别的要求,唯有一点,那就须畅怀痛饮!诸位请!”
宾客纷纷端起酒樽遥敬袁术,齐声道:“袁公请!”
“哈哈哈,快哉!果然还是在南阳畅快!”袁术仰头饮尽,将空樽放下案台,遥望北面抚掌笑道。
远在关中郿县的董卓闻讯,公孙瓒愤然攻打袁绍的消息,也是合不拢嘴。
“好一个公孙伯圭,袁本初你焉能想到也会有今日?”
“真是双喜临门,一为坞堡建成,二为公孙氏与袁绍交战,看他还怎样领关东军来伐我。”
现在的董卓肥硕长膘的身材,全然看不出昔日的勇武。
抚着胡须,失笑不已。
望着刚建好墙高七丈,厚也七丈,储存足可供应全城三十年消耗谷米的眉坞。
心底豪气纵生,此坞建成为董氏的退路,也算是有了。
董卓自忖笑道:“若能有幸成就大业,那就在天下称雄,假使事不能成,我退守眉坞也可安度晚年,纵使关东进军围困,即便不敌,也能坐守城中。”
“静待诸贼,徒劳无功而返。”
他厮杀大半辈子,凭借天生的敏锐,抓住了雒阳城内乱,才有了今日的享受。
老实说,董卓觉得这辈子也该知足了。
皇帝的车辆与衣服,也不是没用过,用久了也就那样。
先帝的宫女和美人,也玩弄享受了不少。
天底下尊贵的太后和皇帝,他董卓废过也杀过。
死了也没和寻常人有何不同。
死前也会恐惧不安,会求饶性命,临死之时也大小失禁,几日就臭味难闻。
只要刀利,何人杀不死?
董卓琢磨着,以后再杀人或许可不用刀刃,直接推墙掩埋,无疑省了很多事。
他咧嘴笑了下,那些所谓名士王芬与许攸等人,连废个皇帝都能泄露,畏缩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