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东将陈学文死死按在墙上,冷声道:“陈学文,你真以为我聂卫东跑了,你们就可以踩在我聂家人的头上拉屎撒尿吗?”
陈学文脸色涨红,脖子上额头上都是青筋,被掐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只能拍了拍聂卫东的胳膊,又指了指自己的嘴,朝聂卫东示意。
聂卫东皱起眉头,但最终,还是松开手,将陈学文扔到一边。
“你还有话要说?”
“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说出什么,可以让我饶你不死!”
聂卫东冷声说道。
陈学文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算勉强恢复过来。
他扶着墙站起身,嗓子沙哑地道:“卫爷,我……我不怕死。”
“但我就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我?”
聂卫东冷声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你心里没数吗?”
陈学文摇头:“我真没数!”
聂卫东面色一寒,正想说话,陈学文却抢先道:“你要说我跟你聂家的仇怨,的确是有一些。”
“但那些事,都是卫爷您在平城的时候发生的。”
“说白了,那是咱们立场不同,然后才产生的冲突,不算是我踩在聂家头上拉屎撒尿吧!”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了聂卫东面前,毫不胆怯地和聂卫东对视着。
“但是,从您离开之后,我可从未对聂家做过什么,也未曾欺辱过聂家的人!”
“没错,我是拿走了李冰元手里的矾矿。”
“可是,我救了聂银凤,也给了聂家该有的钱。”
“我陈学文做事,虽然不光彩,但还算守规矩。”
“至少,我没做过落井下石的事情吧!”
聂卫东皱起眉头,盯着陈学文看了许久,冷声道:“你说的没错,你的确是没做过落井下石的事情!”
“但是,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如何羞辱玉玲的?”
“玉玲现在死了,你,就得为她陪葬!”
陈学文苦笑一声:“卫爷,三小姐的死,我也很遗憾。”
“可是,我不觉得我羞辱过三小姐。”
“我说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的。”
“而且,三小姐临死的时候,也没怨恨过我。”
聂卫东眼中瞬间闪过一道寒芒,再次伸手抓住陈学文的衣领,咬牙道:“我知道玉玲死之前,只有你在她身边!”
“她……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陈学文把聂玉玲死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听完陈学文的话,聂卫东整个人都呆住了。
良久后,他方才松开手,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扶着桌子慢慢站稳。
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死的很惨,他以为聂玉玲死之前,会说着让他报仇之类的话。
但没想到,聂玉玲死之前,竟然是在遗憾,也在后悔。
他抓着桌角,眼中有泪花闪烁。
良久,他咬着牙,再次站稳身体。
他看着陈学文,咬牙道:“没想到,我最心高气傲的小女儿,竟然会真的看上你!”
他一拍桌子,指着陈学文:“陈学文,陈学文!”
“你他妈给我听清楚了!”
“不是我女儿配不上你,是你,配不上我女儿!”
陈学文走到桌边,平静点头:“卫爷,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知道,爱情这东西,不讲配得上配不上。”
“三小姐很好,只能说与我无缘。”
聂卫东深深看了陈学文一眼,突然起身:“陈学文啊陈学文,我本来想先杀了你,为我女儿洗刷耻辱!”
“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既然我女儿不恨你,那我也很想看看,你到底能在平城走到哪一步!”
“留着你,给那俩老狗添点堵,也挺好!”
说完,聂卫东直接转身走出房屋。
陈学文连忙追出去:“卫爷,您是不是要去找孙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