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公主闻言,立刻解除了连体状态,用同样警惕的眼神盯着秦奋。
“油头粉面”类似于一种滤镜,让秦奋在异性的眼中不断发光发亮,但它不是精神控制,并不能让异性忘记现实。
秦奋被玉真公主突然切换出来的小表情给逗笑了:“你们主仆俩的表情也太复刻了吧,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秦奋,这并不好笑,不是说好了不在我的面前提起这件事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这个条件了?那都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好吧?
秦奋在心中腹诽,嘴上却说道:“先给我弄点吃的吧,衙门里的饭简直就是喂牲口的,我去洗洗。”
这件事一两句话说不清,他必须找个机会和玉真公主坐下来细谈。
正好中午的素斋早就随着两泡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也是真的饿了。
随着公主殿下的一声令下,躲回房间中的仕女们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待到秦奋把自己洗干净,一桌子山珍海味已经摆好。
秦奋吃了两块炙羊肉,喝了一杯温热的黄酒,只觉通体舒泰,傍着富婆吃喝玩乐一辈子的心思又在悄然滋生。
“我今天派人去杀海公公,提前和你打个招呼。”
秦奋没头没脑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哪个海公公?你为什么要杀他?”玉真公主疑惑的问道。
秦奋便将今日上任的所见所闻讲了一遍,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人人想做上位者,为此至亲可杀,但上位者亦有上位者的责任,半点倦怠不得,稍有松懈,底下的糜烂就会超乎你的想象。”
玉真公主乖巧的为他斟了一杯酒,放下酒壶,说道:“你这是在劝谏我?”
“当然,那群江湖刺客的幕后主使姚忠良到现在都未查出,暴君的下落更是一无所知,现在霸王又是这么一个状态,几百名南衙禁军轻松就被几十名边军老卒冲溃,你说你还能依靠谁?每念及此,我都是忧心忡忡啊。”
说完,他夹起一大筷子鱼脍放入了嘴中。
“哼,像你这么忧心忡忡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胃和脑袋各司其职,并不冲突。”
玉真公主用手指在秦奋的额头上虚点了一下,娇声说道:“何时学得这般巧舌如簧?”
“难道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这种感觉玉真公主自然没有太平公主那般强烈,但经秦奋一提醒,她才发现确实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取姚忠良的工作汇报了。
但她自然不能承认,说道:“霸王是阿姐的地盘,出了问题说明她没有管好,你为何扯到我的身上?”
“霸王直属御前,理论上讲它应该归圣人管辖,同时它又隶属于内侍省,所以又该听命于两位大监,太平公主权倾朝野,横插一手,霸王有时也要听高天清的。这么多人在管,可霸王却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你说应该怪谁?”
玉真公主瞠目结舌,她还真没想过,霸王的权责竟是如此的混乱。
“怪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已经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了,如果大唐的每一个衙门都像霸王这样,你这个上位者要靠何人实现意志?”
“绕了一大圈,不就是劝我理事嘛,知道了,明天我就接见那些老家伙,人家不过也就歇了一日罢了。”
说这句话时,玉真公主的底气并不足。
她确实只是今天一天没有接见外臣,但自从秦奋出现,她好像就真的无心政事了。
“海公公的事若是东窗事发,你可要罩着我。”
“圣人的采风使你也敢动,真是胆大包天。”
这句话听着像责怪,但玉真公主的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自豪。
她并非爱屋及乌,而是真的喜欢这种杀伐果断的性格。
至于为秦奋兜底,那确实是真爱的表现。
圣人身边的红人又如何?得罪了我的秦郎,那就只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