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彦来质问马忠富,但马忠富也懵啊,摇头摆手的道:“你们问我,我哪儿知道,我都不知道这个盛光矿业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盛光矿业的闫年就是楚京西,你跟他合作了这么多年不知道?”顾非也显然不信。
马忠富举手发誓:“天地良心啊,我以前都不知道楚京西也是通天的老板,我们双方就是简单的上下游企业供应关系,但凡交情深点我都不可能插他们刀子。”
两人没从马忠富这里打听到什么,也没时间跟他耗,急匆匆的离开婚礼现场。
通天打破了断供危机,等于他们之前的所有阻击都白费了,搭了钱搭了股份还搭了人,最后还没有把通天搞垮,反而让自己陷入了泥潭,两人怎能不急。
顾非也急的想杀人:“我们中计了。”
他们中了楚京西和顾泽也的计,什么马家是通天唯一的供货商,假的,都是假的,除了马家,通天还有盛光,只不过没人知道。
为了让马忠富反水,截断通天的唯一供货商,他们拆东墙补西墙,抵押资产,拆解资金,结果钱全进了楚京西和顾泽也的口袋,他们太蠢了。
而需要为他们愚蠢埋单的即将是整个宁氏和顾氏。
别以为这是夸张,一点也不夸张,资金链一旦断裂,负债一旦超负荷,载体越大,沉的越快。
他们光是想想都觉得遍体生寒。
此时遍体生寒的又岂止他们二人,孟母直接晕了过去,孟父脸色煞白,孟如雪一直在笑,像个疯子一样。
孟梦成了孟家的主心骨,她先安排人送孟母去医院,让李宴‘安慰’孟父,然后向所有来宾致歉,客客气气的把客人们送走,礼数十分周全。
女宾们回去的路上都在夸她:“原来这孟二小姐不显山不露水的,倒真没看出来这么顶事,比她那个徒有虚名的姐姐可强多了。”
“谁说不是呢,遇事不慌不乱,这才像个当家主母的样子。”
“李家可真没娶错媳妇。”
“早知道孟二小姐这么沉稳,我早该去孟家提亲。”
“现在说啥都晚了,人家早就是李家媳妇了。”
此时被人盛赞的孟梦正在安慰孟如雪:“姐,事已至此,你就认命吧,以后好好跟姐夫过日子,他那么喜欢你,肯定不会亏待你。”
孟如雪像是刺激受太多了一下子疯了,一直在笑,嘴里还不停的念叨:“报应,活该,哈哈,宁氏要破产了,我再也不用怕宁彦了,哈哈,破的好,破的好,哈哈。”
孟梦摇头,问马成才:“姐夫你看,人你是带走呢,还是让她暂时留在家里?”
“我当然要带走。”马成才笑的不怀好意,还让孟梦放心:“妹妹你就放心吧,我既然已经娶了你姐,那不管她是疯还是傻,我都会好好照顾她。”
孟梦也不好拦着,回笑:“我自然放心,姐夫,那我姐就交给你了。”
马成才嗯了声,上来拉孟如雪:“走啦老婆。”
“放开我。”孟如雪尖叫着挣扎:“别碰我,我不认识你,救命,救命啊。”
孟梦顿时心疼起来:“姐夫,不然还是让我姐……”
不等她话说完,马成才简单粗暴的把人敲晕了:“妹妹再见。”
孟梦:……
她决定以后少骂马成才几句,这人多少有点可爱。
送走孟如雪,孟梦去见了孟父,李宴给她递了一个眼神,她会意,走上前问孟父:“爸,李宴都跟你说了吧,你怎么决定?”
孟父犹豫。
李宴刚才跟他分析了宁氏和顾氏如今的境地,其实不用别人帮他分析,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宁氏和顾氏要凉了,他们为了狙击通天,已经掏空了底子,现在狙击失败,血本无归,他们补不上那么大的窟窿。
不仅他们要凉,自己也要凉了,他也掏空了家底去帮宁彦,宁氏那么大一艘船都要沉了,孟氏这艘依靠宁氏的小船,又其能独善其身。
哦不,他能,只要他肯壮士断腕。
他的小女婿刚刚提供了一个建议,让他把孟氏卖给李家,成为李家的子公司,就能保住孟氏。
那卖掉的孟氏跟他还有什么关系呢。
“爸,我知道你舍不得孟氏,可你老了,连宁彦和顾非也都不是楚京西和顾泽也的对手,你以为自己够他们塞牙缝的吗?把孟氏卖给李家,你还能留一笔养老傍身的钱,总好过最后孟氏破产,你一无所有还负债累累,到那个时候除了上天台你不会有第二条路了。”孟梦扎心的劝道。
孟父浑身一颤,没人想死,好死不如赖活着,况且他要是选择活着还能活的不赖。
“好,我卖。”没有任何犹豫,孟父果断选择了卖掉孟氏换钱。
李宴有些意外,孟梦却半点不意外,她比谁都了解孟父,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现在摆明了宁氏要凉,他不可能真陪宁氏共存亡。
孟父点了头,李宴就打电话让人准备合同,其实合同早就准备好了,助理算着时间送过来,孟父很谨慎,看完之后虽然对数字不满意,但也知道不可能再多要,干脆果断的签了字,希望李宴看在他这么爽快的份上,以后对他这个老岳父好一点。
李宴同样爽快,合同一签就安排财务打款,孟父很快就收到了钱。
孟梦还建议:“爸,为了你和妈妈的安全,我建议你们先离开深城,我怕宁彦狗急跳墙伤害你们。”
“对对对,我得赶紧走,趁宁彦没发现之前离开深城,只是你妈毕竟是宁家的女儿,我担心她不肯走。”孟父连连点头。
“她现在在医院,我让医生给她注射安定,让医生随行,你们也别在国内了,先去国外避一避,到了国外你把她的护照藏起来,她想回来也没办法,时间长了她就能想明白了。”孟梦说道。
孟父已经不自觉的把孟梦当成了主心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等他反应过来时,人都已经上飞机了。
他一向顽劣不堪的小女儿,什么时候这么能干了?
怎么越想越觉得一切早就安排好了?
孟父隐约有了些猜测,可他此时人在飞机上也没办法打电话,只能叹气任命。
他猜到了又如何,就像孟梦说的,他老了,别说楚京西和顾泽也,他甚至连自己没怎么正眼看过的小女儿都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