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被男人搂进,他喉头哽咽:“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是的。”落溪摇头,回抱他:“你别自责,我们都没错,错的是宁家。”
“嗯。”男人眸光寒冽:“我会还回去。”
“我陪你。”落溪微微从他怀里退出来一点,握起他的手:“可是京西,你的手可以染血,不可以沾命,我不要你死我亡的复仇,我要的是千帆过尽,我们一家三口平安喜乐。”
楚京西十指轻颤,低应:“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夫妻俩又相拥着说了好些话,落溪冷不丁的问道:“你是怎么说服闫老爷子的?”
楚京西眸光闪烁了一下,道:“他需要一个徒弟继承他的医术,我答应等你生完孩子,让你拜他为师。”
“活命阎王需要徒弟还用得着你帮他找?”落溪咋就这么不信呢。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在医术上有着绝佳的天赋吗,大部分大夫都跟唐空青一样,平平无奇,入不了他的眼。”楚京西请她对自己自信点。
落溪嘴角一抽:“你这话真没有夹带私货吗?”
唐空青怎么就平平无奇了,人家也是中医界的青年翘楚了好吗?
“就事论事。”楚京西答的坦然:“不信你去问问闫老头,是不是没看上唐空青。”
落溪不想搭理他找着机会就要踩一脚唐空青的幼稚行为,继续拷问:“除此之外就没别的条件了?”
“还有一个。”楚京西垂眸看了眼她的肚子:“孩子姓闫,以后在法律上,他就是闫年的孩子。”
落溪一怔,她没想到这个条件是真的,还以为只是闫罗随口编出来骗她的谎话。
“闫年早就死了。”看出她对这个条件的不解,楚京西出声解释。
“啊。”落溪惊呼。
楚京西缓声跟她说了闫年的事。
闫年是早产儿,器官发育不全,从出生起就体弱多病,闫罗搜罗天材地宝精心养着,也不过将孙子养至十八岁,他死在了成年的那天。
养了十八年的孙子撒手人寰,白发人送黑发人,落溪比谁都能体会到闫老爷子的痛,当年她爷爷奶奶若不是还要抚养她,怕是很难熬过丧子丧媳之痛。
落溪理解了老爷子的那个条件,闫家如今只剩下他一个老头子了,待他百年之后,若闫家有个后人,至少能在清明节的时候,为闫家的列祖列宗扫扫墓。
至于自己的孩子跟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姓,不管是楚京西还是落溪,都不甚在意。毕竟活着来到这个世上,比什么都重要。
许是感受到了妈妈的低落情绪,小家伙猝不及防踢了她一脚,落溪哎哟一声。
楚京西一惊:“怎么了?”
“你孩子踢我。”落溪拉过他的手放到肚子上。
楚京西的手瞬间僵住。
这是落溪怀孕后,他第一次摸她的肚子,不似想象的那般坚硬,而是软软的,弹弹的,像果冻一样,隔着一层肚皮,有一只小脚,一下一下的踢着他的手掌心。
男人墨眸里氤氲出一层雾气,俯身,隔着衣服,轻轻地,柔柔地,在女人圆润的肚子上,落下一吻。
你好,宝宝,我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