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你们先安静休息。我去配置解药,明晚的这个时候,我会再来。”
桑桐听到外面有人起身,匆忙嘱咐一句,避到了墙边,借着墙体的遮掩,开始朝外走,离溟压低声音道:“姑娘,你小心些……”
桑桐点头,按照来时的路离开了庙子。
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走了进来,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奇怪,我好像是听到什么动静,、难道是错觉?”
说着他就在离溟的腿上踢了两脚。
“你们……”
“做什么?”
“刚才没什么事吧?”
男人粗着嗓子喊道:“我警告你们,别耍小心思,你们要是敢胡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怎么不客气?”
离溟对上他的脸,冷笑一声,“要不是你们使那些下作手段,你这条腿,现在早就离开你的身体了,还轮到你大言不惭?”
“还敢顶嘴?”
男人大怒,提起脚又在他们身上猛踹了两下,弟兄俩谁也没吭声,等那人发泄够了,转身醉醺醺的朝外走。
里面的动静传到其他同伴耳中,传来不赞同的声音,“大当家说了让我们好好看住他们,留着还有用,你非要和他们过不去做什么?”
“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人鼻孔长在天上的模样,都是个阶下囚了,还端着架子呢。”
男人撩起袍子坐在石阶上,伸手继续去烤火,“大当家平日里可不是这种性子,换做以前,这两人早被切瓜一样的杀了,哪里还这么麻烦。”
看守着,还要给他们送吃的。
“没有这两个拖累,咱们这会也能找个热炕头睡会觉,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大当家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咱们听命行事就是了,怎么,难道你不服气?”
有人打趣一声,男人嗤道:“咱们的命都是大当家救得,他说什么我都服气,我就是觉得……心里很不安定,上一批出去的弟兄一个都没回来,大当家也没说什么,反而有些心不在焉。”
“还让我们弃了寨子,搬到这个鬼地方来。”
“你们说,塔桥寨是不是出事了啊。”
“别瞎想。”
又有一人出声道:“有大当家的在,他背后的那位靠山不倒,咱们塔桥寨就可以在泾州城横着走,之前不是收到消息说南境来了个大人物吗,可能就是纯粹想避避风头,毕竟咱们……”
“哎。做这行就是刀口舔血,算了,不说这个,喝酒。”
“来,不醉不休。”
“就你那酒量,你喝的过谁啊。”
“看不起我?来,看今天谁先醉……”
闹哄哄的醉饮又开始了,离溟和离罡互相倚靠着。贴着冰冷的墙角,今晚的长夜又黑又冷,但比起前几个晚上,他们心里是暖的。
能不付出太大的代价而离开,足够了。
最要紧的是,桑姑娘来了。
有她或是都督在,不论处于什么境地,他们心中总是安定的。
桑桐离开庙宇后,又趁夜出了寺,在外面寻找草药,深夜中,拂开茫茫积雪,湿冷的感觉顺着小腿一路往上爬,她不停的搓手哈气以取暖。
幸好那软筋散好解。
而所需要的药材,除了她身上的一些半成品外,只要一两种,冬天的深山里遍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