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罚梁涛跪祠堂。
两日后,梁涛刎颈自尽,以此谢罪。
“老奴负责看守祠堂,二爷自尽前,大爷和他爆发了争吵,说他梳笼妓女安置外室,给家族蒙羞,二爷说他辜负赵雪绒,虚伪薄情,令人不耻,两人吵的很厉害,我不敢靠近,就从侧面的窗户偷看。”
“他们推搡之时,二爷的后脑撞到了柱子,当场就死了。”
“大爷惊慌失措好一阵,然后对着他的尸身又踹了几脚,跑出去找匕首,做成他刎颈自杀的样子。”
男人说着小心的觑了梁瑕一眼,“这些都是老奴亲眼所见,不敢撒谎。”
“你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告诉梁家其他人?”
梁超不敢置信的问,“你究竟拿了他多少好处!”
“哪儿敢拿好处啊。”
男人耷拉着脑袋,怯声道:“大爷是梁家宗子,二爷一死,他就是唯一的继承者,我有几条命敢去说他的不是,要是被人知道我看到这些,当时我就没了……”
“那你现在又敢说了!”
梁超咬牙切齿,男人无奈的看向一旁神情淡漠的楼珩,“这……不说也不行啊。”
此人带人闯进府中。
直接将梁家上下尽数控制,然后开始追究梁瑕和梁涛的往事,有官兵坐镇,当家做主的人又都不在,他们这些人哪儿敢得罪?
“此人给梁涛送葬,曾亲眼见过尸身。”
越青崖说着也把跟前的人推出来,汉子很是识趣的道:“梁家当时报的急病暴毙,要我们当天下葬,但落葬时下大雨,山路不好走,有人脚底一滑,棺材就摔在地上了。”
“里面的人摔出来,我们急忙去扶,不小心看到了他脖子上的伤口,抬尸的时候,身上又蹭到了他头上的血迹……高门大院里时常有这种事,我们为了不惹火烧身,权当不知道,就此隐瞒了下来。”
“好一个不知道。”
梁超面目扭曲,“你们只顾着明哲保身,全然不顾他人的冤屈……”
“这话说的,我们也有一家老小要养活,招惹上梁家,饭碗砸了不说,谁知道会不会被灭口,横竖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轿夫不肯担他的指责,立马还嘴。
梁超当然知道他说的都对,人要自保能有什么错,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所有人都对他爹的死袖手旁观,“这么错漏百出的死因,难道梁家人真的不知道吗?”
楼珩蓦的开口,“梁家几位族老,包括老太爷在内,都知道。”
“知道还……”
梁超反应过来,不敢置信:“他们,为包庇梁瑕……舍弃了我父亲?”
“是。”
楼珩语气平稳,“此案的人证还包括梁涛的仆从,以及为其敛尸换衣的下人。”
他在颦兰出事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梁超是唯一的突破口。
而以梁瑕所作所为来看,绝不像梁嘉志说的那般,大家族要安置一个人有太多的办法,当护卫不是其中选择。
因此他直接带人去了梁家。
便牵出了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