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桑桐的话,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位置挪转变化,以刀尖巨锤相逼,硬生生把他逼出了西苑大门。
蛮奴紫金锤迎面砸下。
常卢植横刀去挡,被巨大的力道震得虎口发麻,噔噔噔倒退两步,不死心的还要冲,被后追来的长史连忙拦住,拉着他往旁边走了两步,语重心长的劝道:“常大人,你说你这又是何必?”
“顾长史,你好歹是咱们泾州的门面,他楼珩如此霸道蛮横,你就不说两句?”
常卢植气急败坏一通数落。
他是个武人脾气,心思直来直去,长史和他共事已久,哪儿能不清楚,也就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反而轻声劝解道:“现在这种情况,说什么都不合适,鹤鸣庄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如此耗资巨大的生意前前后后,牵扯到多少人?你能想象吗?”
“什么意思?”
常卢植还是一副稀里糊涂的模样,长史无奈,只能将话说的更明白些,“那些尸体上插着的弩箭你检查过吗?”
“没有。”
“那是军中的样式……”
话音未落,常卢植大惊,“这不可能。”
“这些东西你比我擅长,不信自己去看。”
长史横他一眼,“鹤鸣庄里来过什么客人,都是些什么身份,幕后的主人是谁,牵扯甚广,你是军中人,这时候最好避嫌,安静呆着,免得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常卢植沉默不语,目光闪烁,似在考量。
须臾,他还刀归鞘,看向叶寒声几人的目光虽然敌意未退,却已然冷静下来。
长史笑眯眯的道:“常大人也是担心庄内的姑娘们,诸位能理解吧?”
叶寒声借坡下驴,“自然。”
“我们只是小意切磋一二,常大人好身手,末将等十分敬佩。”
这话不是奉承。
常卢植能在他们几人的围攻下还不落下风,的确是一名悍将。
针锋相对消弭于无形。
一群人重新进了西苑,常卢植想起屋内传出的那道女声,觉得耳熟,“她就是宴会时碰到的那个姑娘?”
长史点头。
常卢植气闷,“她一个女人也敢在这儿发号施令,真是倒天了。”
“你就少说两句吧。”
长史无可奈何的瞪了他一眼,都打定主意谨慎些,何必说这些话徒惹麻烦,没看到连楼都督身边的亲信都听她吩咐吗?
他们等在外面。
屋内除了那句话一直没有其他动静传来,日头从正中移到西边,梁瑕和楼珩把庄内所有事情都处置好赶过来,桑桐还没出来。
“里面到底还要多久?”
长史站得腰酸腿疼,小声问道。
蛮奴几人默默摇头,这种时候,除了等着,别无他法,好在没过多久,桑桐就出来了。
她的面具上血迹已经干涸。
眼中爬满了血丝。
一看到满院子的人,愣了愣,缓步走出来,对蛮奴吩咐道:“找那两个小姑娘去守着颦兰,麻药效果一过,她就会醒来。”
蛮奴扭头去找人。
桑桐对上其他人的视线,在常卢植身上停顿一瞬,若无其事的移开,“庄内可有其他发现?”
话是对楼珩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