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桐沉思,“既然知道了,我们就不会袖手旁观,你们安心等待便是。”
颦兰听了这话默默点头。
欲言又止。
“怎么?”
桑桐看出她还有话想说。
颦兰垂首轻道:“最开始接客的时候,有姐妹不死心,同客人求救,他们当时满嘴答应,转头就告诉了掌事,我知道你们不会这样,但……也不会帮我报官吧。”
“的确,庄主财大势大,没人愿意为了我们这样的人,得罪他的。”
“你见过庄主?”
今夜主事之人是女声,颦兰也提起过姑姑,所以桑桐倒是忘了问这背后的庄主。
她潜意识觉得同孟骁打过交道的人去过鹤鸣庄。
同时用过三生酒和骨醉香。
忽略了还有一种可能。
颦兰道:“没人见过庄主,庄内所有事情都是由姑姑代为处置的,只有遇到大事,姑姑会搁置,然后第二天再拿个章程出来,所以我们都猜,这鹤鸣庄背后还有大人物。”
桑桐看她情绪低迷,思索了下,低道:“你们不是无足轻重,即便这庄子背后之人权势滔天,我一定会帮你报官,救你们出去,短则几日,长则半月,我定再临鹤鸣庄。”
颦兰听到确切的答案,忍不住红了眼。
“妾身在此,静候姑娘。”
她说罢,端正的屈膝一礼。
桑桐还礼,对孟骁询问道:“面具做好了吗?”
“快了。”
孟骁摇头又是一声长叹,看他们不动,催促道:“行了,把他外衣扒下来留给我,赶紧把尸体带出去,看着就晦气。”
“一切当心,我们在客栈等你。”
“明白。”
桑桐俯身正要去扒尸体的衣服,被楼珩拦住,“我来。”
他三下五除二将外衣和靴子脱掉,放在一旁,然后提起尸体,对桑桐道:“我们走。”
桑桐最后看了眼颦兰,后者朝她展颜一笑。
笑中带泪。
两人翻窗而出,按照来时的路线,迅速往外走,屋中剩下个孟骁,他把面具最后一点细节补充完,面不改色的粘在脸上。
颦兰和小姑娘们看着他陡然变幻成了之前那人的模样。
惊得连哭都忘了。
孟骁面不改色的受了她们崇拜的目光,换上那男人的衣服,“再哭两嗓子就熄灯吧,总折腾也挺奇怪的,毕竟他瞧着就……”
肾虚两个字孟骁没好意思当着姑娘们的面儿讲。
颦兰心领神会,不忍莞尔一笑。
熄了灯,孟骁就走到另一侧的软榻去睡,把床留给她们,但几人其实都没有睡着,颦兰和小姑娘们惦记着桑桐的承诺,喜难自抑。
而孟骁还要留着精神应付后面的事。
一边在脑海中盘算着,一边闭目养神。
桑桐和楼珩带着尸体,险险避过守卫到了泊船的地方,楼珩一松手,直接把人丢尽了水里。
趁着周围的鳄鱼朝那边爬去的时候,两人迅速落在船上。
撑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