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属下去查。”
泽檀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身后，要查这些，最便捷的方式就是去翻看官府存档的文卷，他们之中，他最擅长暗访。
楼珩应允，转对叶寒声和冯禹吩咐道：“你们负责打探这些人的消息和动向，一有发现，立即回禀。”
“卑职遵命。”
叶寒声和冯禹记下名单，领命而去。
剩下的几人越青崖留守，其他人则同孟骁一道，前往离人坡查探。
“酉时未到，现在出城还来得及。”
马匹养在客栈后院，趁着他们去喂马的功夫，楼珩对桑桐道：“你好些了？”
“好多了。”
本来就是一时急怒，在月满楼和回程中一直压抑着，呕出来反而轻松些，桑桐答话的语气与往常别无二致，气息平稳，楼珩看出她所言不假，稍作宽心。
“除了那八人的名单，你在楼中还遇到了其他事？”
虽是疑问的语气，但他说的肯定，似有试探之意。
桑桐知道呕血一事令他心中生疑。
只是有些事无法开口。
她沉默以对。
楼珩见状不再追问，随意换了话题，“稷妄山果然手眼通天，前后不过十多个时辰，居然就查到了这份名单。”
“侥幸而已。”
桑桐说的是实话，要是她晚到一日，要是没有那颗大还丹，要是对方再补上一刀，但凡多一个可能，她都见不到活着的琴卓，知道这些秘密。
楼珩哑然失笑，“九公子知道你这么说吗？”
“不知道。”
桑桐语调轻快，玩笑道：“所以你千万不能告诉他，不然他该与我割袍断义了。”
“他会这般狠心？”
“应该……不会。”
桑桐笑了笑，“总归伤情份嘛。”
她说起琴鹤九，目光炽热又坦荡，楼珩猜测呕血一事应当与此人无关，看来，问题只能出在先前问他的那番话上了。
北牢关之战的战况。
还问了当时他在哪儿。
尤其是听到南境这个答案后，她终忍不住，落荒而逃，她真正克制不住的是他在南境且知道这个消息，难道她之前不知道？
当时她又在哪儿？
在洛州？
杂念一闪而过，楼珩心中有了计较，收敛思绪，再不多言。
等他们将马牵过来，蛮奴给桑桐拿来狐毛领大氅，她穿戴妥当后，众人翻身上马，直奔离人坡。
到的时候，将近酉时。
几人将马拴在旁边的林子，各自找地方蹲着，盯着周围的动静，孟骁选的树杈和桑桐离得不远，低声说道：“那人就是在这块石头旁下的轿，因此地之后，便是通往各地的官道，亲人离散，所以叫离人坡，久而久之，官府便在此石提字，落定了这个地名。”
“在这儿等，是对方的规矩。”
“就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等到他们。”
桑桐道：“待会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旁边传来低沉的两个字，“噤声。”
孟骁心中大喜，暗叹他们运气好，一来就撞上了，几人拨开身前隐蔽的枝叶往下看，一辆马车出现在路的尽头，由远及近，然后在他们的注视中，华丽丽的跑远。
没有停驻。
不是他们要等的人。
桑桐不禁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