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骁将自己知道的事说了一遍,须臾,楼珩疑道:“你说这泾州城外有个与世隔绝之地?”
“没错。”
孟骁放下茶碗,郑重道:“去过这个地方的人事后回想记不得路线,既不记得怎么去,也不记得怎么回,只知道那儿美女绕膝,销魂蚀骨,而且去过一次后,两三天内,身上都会带着那股奇异的香气。”
“我的鼻子不会出错的。”
“那味道,和我之前闻到的两次……一模一样。”
一次是他被人劫狱,逼着易容改面,引诱靖安王世子,另一次,则是他在青楼无意遇到那人,却知晓幕后主使和策划江家灭门案的是同一人。
楼珩自然相信孟骁的判断。
思索须臾。
他问:“要去那个地方,总要有人搭桥牵线,你问出来了吗?”
“当然,我千面书生亲自出马,怎么会有办不成的事。”
孟骁得意挑眉,突然闭上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不过在此之前,你先老实交代,你身上怎么会有月满楼专供的沉光香气?”
时隔一日。
楼珩早已沐浴更衣,没想到他还能闻出来。
“别想骗我啊,我这人慧眼如炬,任何谎言在我面前都是无用的……”
孟骁挤眉弄眼的笑着,一副你别害羞,我都懂的模样,“男人嘛,寻花问柳是常事,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不是。”
楼珩蹙眉,“我去找人。”
“还找人?”
孟骁对此大为震惊,不自觉笑眯了眼,“应该的,大家不都是去找人的,能够理解。”
楼珩向来不喜多作解释。
若非他要与孟骁互通消息,此刻早将他丢出门外了。
孟骁兴致勃勃道,“你该不会是去逛月满楼被那小姑娘发现了吧……但是不对啊,她在灯湖附近的时候,你人在客栈,这也对不上啊。”
“孟骁。”
楼珩话中已带了几分警告之意。
他声音本就冷淡,加上刻意压低,如同寒冬冰锥,刺入孟骁耳中,一下便将他‘久别重逢’的欣喜和狂热冷却。
孟骁打了个寒战。
意识到闯祸,忙收敛杂念,摆出端正恭谨的态度来,“小的打听过了,这人是沾朋友的光,只知道让他酉时坐车到城外离人坡等候,人到车回,没多久就来了一顶八抬的轿子,他上去后失了知觉,再醒来,身边已然美人环绕,佳酿成堆。”
“归途也是一样。”
“睡了一觉,人就在落榻的客栈了。”
“这一过程里,除了那些女子,他没见过任何人,他那位朋友也因游学的缘故,不知去了何方,难以求证。”
楼珩径直道:“也就是说,目前唯一的线索,便是离人坡。”
“不错。”
孟骁挠头道:“我前后去了三四次,一无所获,要不是那臭小子说得有鼻子有眼,我都以为他故意诓我。”
他说完,楼珩久久不语,若有所思。
孟骁不好打扰他,正好这时,叶寒声和阿蛮从后厨出来,进了大堂,几双眼一对上,孟骁咧嘴摆手,起身笑道:“好久不见啊兄弟们,我老孟回来了——”
“谁跟你是兄弟。”
叶寒声一看到他那张相对英俊的面皮就想到自己,当下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就要揍他,“我今儿非把你的脸皮撕下来。”
“老叶,你这是做什么。”
孟骁连忙躲避,两人一追一逃闹的正欢。
楼珩回过神,沉眉冷道:“要打出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