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琴鹤九的承诺,琴卓终于放下心来。
“七宝玲珑匣在我住所,长英巷往里走,门口种了棵槐树的就是,我把它和这些年积攒的宝物一起埋在了地窖存酒的那口缸底。”
“对方既然打定主意灭我口,肯定会去我家里,山主要想取东西,动作最好快些。”
琴鹤九对桑桐道,“我先去安排。
桑桐点头。
剩下的就是她和琴卓的事了,琴鹤九离开了密室,两人四目相对,桑桐问道:“梅岑山的事你知道多少?”
“不多,那人行事谨慎,每次见我都是夜里,黑袍裹身而来,戴着面具,说话刻意改变了声音,又隔着帘帐,十分神秘,他不会告知我目的,只问我要了一个人。”
“什么人?”
桑桐追问。
琴卓望着她,沉道:“我手里的,自然是擅长乔装改扮,收集情报的线人……我查过,那个人后来被他派去了崇州。”
“人在哪儿?”
桑桐问完,琴卓轻嘲道:“说是被他派去做其他事了,但我估摸着大概率死了。”
“你知道长兴赌坊吗?”
她话题跳转的很快,琴卓足足愣了两息才想起来,“你也查到长兴赌坊了?难怪当时西夏人直接逃遁,不惜引爆地下密道。”
“西夏人?”
桑桐蹙眉,琴卓面露意外之色,“你不知道?那你怎么找到赌坊去的,他们藏得深,若非我常年做情报这行,未必能从端倪处查到他们的身份。”
桑桐没回答他的问题。
这就都连上了。
长兴赌坊的沈唤参与梅岑山刺杀,他们循着尸身留下的线索追到赌坊后,发现整个赌坊都有问题,奈何打草惊蛇,对方不惜断尾求生,以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进行了还击,泾州城伤亡惨重。
当时他们只道这些人来历不凡。
却没想到居然是西夏的。
九年前,文庙大火后重建,地下密道借势而生,他们那么早就开始了在泾州的经营,所图甚大,而兄长此去崇州平叛,崇州因靠近与西夏的交界处,两地人员来往紧密,所谓叛乱,实则就是受到了西夏的煽动。
玄甲军要驻守北境。
能调去平叛的兵力有限,如此一来,要想压下叛乱,势必要与地方守军联合,一个会崇州口音,擅长乔装改扮的探子,局势混乱中潜入大军绝非难事。
只要他在紧要关头故意露出些破绽。
再装腔作势掩饰一番。
这场来得蹊跷的‘叛乱’便会成为最大的疑点,凡涉外邦无小事,以兄长的脾性,定然要追查到底。
因此脱离军中,被人一路引到了长兴赌坊。
他意外发现史信,又被赌坊里的西夏人惦记上,之后的一切在顺水推舟之下,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你还知道什么?”
桑桐审视着他,琴卓垂眸想了会,“梅岑山刺杀有突厥人,其他的……”
他摇了摇头。
毕竟梅岑山刺杀和那人有关系,如果他追查下去露了痕迹,反而对他有害无利,起码在他被稷妄山的人抓住之前,那人对他还是不错的,没必要为这些事闹翻。